夏弋回忆道:“我与他独处一室,他先是观帛画半个时辰,而后又让我褪下披帛抚琴,甚至,他还让人关闭门窗,点亮蜡烛,始终与我隔着帷幔屏风说话。有时候,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对着影子说话。此人若是没有怪癖,那便是面皮薄,不敢和女人说话。”
说到最后,夏弋似乎被自己的话逗笑了。
“他与你可说过什么?”夫人询问。
夏弋想想,而后道:“无外乎琴,他似乎对我那一首水中雀鸣十分喜爱,让我足足弹了半个时辰,手指都出血了。除却让我弹琴,而后便是与我探讨琴艺。不过很奇怪,他似乎对琴之一道并不擅长。”
话音落下,帷幔后的夫人久久无言。
须臾,夏弋问道:“夫人,我不明白,为何要让我接近那个聂嗣?廷尉府邸,不是有我们的人么。”
闻言,夫人缓缓道:“眼下朝局渐朗,大司马和聂抗组成的同盟,会成为一支新势力。如若不出意外,将来朝堂上会是三足鼎立。所以,我们要加强对廷尉府邸的渗透。聂抗那边不好下手,而聂嗣是我们最好的突破口。”
闻言,夏弋顿时瘪着小嘴儿,委屈道:“夫人是要将奴家送给聂嗣吗?”
“呵呵。”夫人意味深长道:“倘若他真的迷恋你,又有何不可呢。如此郎君,家世、样貌、才干,皆乃上上之选。若能跟他,你并不吃亏。”
夏弋一想,觉得没毛病。
她们这种女子,总有一天是要送人的。
跟着聂嗣,总比跟着糟老头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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