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成见到陈颍,先是愣住,又羞愧地低下了头,他没想到陈颍会跟着祝泽泉一同到来。
“陈公子,以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多有得罪还请陈公子谅解。”
陈颍见他这副样子,开口道:
“徐兄,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以前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如今你也算是求仁得仁,望你今后好生跟着老爷子读书学习,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今后莫要再走歧路便是了。”
徐云成恭敬一礼道:“多谢陈公子指点,云成定然铭记于心。”
祝泽泉笑道:“你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如今再相逢,一笑泯恩仇,再好不过了。
陈小子,那就让成云带你先去书院各处看看,晚间再来我这里用膳。”
陈颍笑道:“那就麻烦徐兄了。”
“陈公子客气了,这边请。”
陈颍跟着徐云成出了祝泽泉的院子,开口道:
“徐兄,你能不能别叫我陈公子了,这么客气怪别扭的,就叫我名字便是。”
徐云成摆手道:“不妥不妥,岂可直呼姓名,太过不敬了,不知陈公子可有表字?”
陈颍道:“我虽已有了秀才功名,但是家外祖道我年纪尚小,便还不曾赐下表字。”
徐云成道:“那我还是叫你陈兄弟罢。”
陈颍道:“那就依徐兄之言。对了,方才我听祝老爷子唤你‘成云’,不知这是?”
徐云成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释然笑道:
“‘成云’是老师赐予我的表字。老师说我名云成,以往的富贵、名气正好比云汇聚而成,虚幻、一触即散,便给我取字为‘成云’,意为过往一切皆成云消散,让我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正如陈兄弟你刚才劝我的那番话。”
陈颍拍手道:“好字,祝老爷子这‘成云’二字取得颇妙。
其实犯错并不是可怕的事情,我也经常犯错,只有犯了错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也便成长了。但可怕的是同样的错误犯了第二次,甚至三次、四次、五次,最后就变成习惯,变成本性了。
徐兄,我想祝老爷子不是想让你引以为戒,时时反省自己,不然最终不管是‘云成’还是‘成云’,都是一场空。”
徐云成拱手作揖,感激道:“陈兄弟一语惊醒梦中人,云成感激不尽,还请受我一拜。”
陈颍连忙让开,摆手道:“徐兄不必客气,我不过是站在局外看得透彻些,相信就算没有我,徐兄用不了多久也会悟到的。”
陈颍决定先去看看明伦殿,同徐云成一道来到明伦殿时,里面正在讲学,二人便停在殿外。
陈颍问道:“徐兄,这里面讲的是什么课,怎么倒像是在辩论?”
徐云成道:“陈兄弟果然慧眼,这的确是在辩论,平时上课都是在课室之内,这正殿是用来让大家交流读书心得的,有时候也有博士来此出题考较学子。想来现在便是有博士出了题目让大家讨论。”
也不知道古代的辩论赛和现代的有什么不同,激烈起来会不会口水喷对方一脸,会不会骂人甚至动手,陈颍十分好奇,便打算留下听听,二人便立于殿外,凝神细听。
听了一会儿之后,陈颍搞明白了里面是在讨论君与民的关系。
有人提出《孟子·尽心下》中的那句经典之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
还有人引出一句“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来解释君民关系,这句话出自《论语·颜渊》,表达的是儒家“民贵君轻”、“国以民为本”的思想主张。
陈颍在殿外殿内诸多学子纷纷引经据典,讨论地好不热烈,但所有的声音都是在说“民贵君轻”。
陈颍觉得这句话应该没什么好辩论的,读过书的人想必都知道儒家“民贵君轻”的思想,殿内这些人能进入应天府书院,其中总不会有人反着来,觉得“君贵民轻”罢。若是观点都一致的话,还有什么可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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