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霑大致看了这些女人一眼,心肠忽硬忽软,想起了教坊司的某个女人,不耐烦道:“这我不清楚,总要案卷定了下来才知道,说不定圣上皇恩浩荡,那位小姐不在此列,至于夫人女眷们,一律打入诏狱,听候发落……好了,闲杂人等退开,不要扰乱皇差公务!”
担忧一去,贾琏悲痛之余,色心又起,念念不忘、恋恋不舍地瞧着鲍二家的,到时候把她买出来玩玩也好……
贾珍悲痛欲绝,悔不当初,他想不到,此时此刻,贾琏、贾蔷最关心的,不是他性命,而是会不会连累他们。
但是,对坑害自己之人的怨恨毒意,未曾减少,他至此不明白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贾蓉则低着头,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冷笑。
但是很快,在天子的示意下,宁府的女眷们又从诏狱里被放回了宁府当中,尤氏贾惜春因为曾经是宁府的主子辈,因此而“幸免于难”,但也被勒令从此一生不得踏出宁府之外,因为射圃栈道被发现之后,宁府的东院和中院都被封禁起来,西院作为空间最小,且环境相对较差的院落,被安排住进了众多女眷。
贾蓉则是挨了几顿打,刑讯逼供足足二十天,被“屈打成招”以后“供认不讳”,念在其没有参与射圃之事,且事先不知情的份上,饶了其死罪,但却也被枷号示众三日,逢人便说自己家有罪,经受了无数人的羞辱和唾骂之后,才得以返回宁府。
不得不说,这阴谋得逞的代价着实大了一点,但也确实起到了最关键的效果。
荣国府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贾蓉这般暗地操纵了一场阴谋,这场阴谋导致了贾珍一房的万劫不复,却也让宁府绝处逢生,避免了原本可能要被彻底连根拔起的命运。
得到消息后,贾母王夫人大松一口气,许多人并未对此事生出多少怜悯,倒是贾母又不开心了一阵子,推掉各种宴会。
贾政朝北直呼“皇恩浩荡”,老泪纵横,也不知是感激涕零没有牵涉西府,还是伤感于侄儿贾珍的论罪。
在此事刺激之下,荣国府愈发纵情享乐,挥霍无度,尤其以贾赦、贾母为最。
“你想获取天家的信任,却又不想背负这幕后黑手的罪名,天家岂能取信于你?”
“太爷既然知晓天家反复无常,便更不应该在天家身上寄予厚望,当年天家怎么对待您老的?罢官赋闲且不谈,还收缴了宁府大部分的田产乃至奴仆们,甚至还断绝了您老和义忠亲王一派的往来,因此,您才躲进道观里,是也不是?”贾蓉冷笑一声。
这几天秦业、刘海东都有致信与贾敬,他们也猜到了此事不可能是贾敬主导的,不过是有些疑虑,并不指望贾敬能够明确回复他们,只要贾敬的一个态度。
贾敬只回复了俩字:“无他。”
这个事情,贾蓉也托余霑打听到了,如今余霑已然升官,做了龙禁尉都督,能够接触到的资料自然也就多了些,对于让他得以升官发财的贾蓉,自然也多给些方便,毕竟余霑虽然升了官,却也没钱贿赂指挥使大人,这钱都还是贾蓉帮着垫付的。
“你这是取死之道!”贾敬难得激动一回。
“太爷若是想让宁府死得更快些,大可往义忠亲王残党一派靠得再近些……只不过嘛,孙儿不一定会死,您老这条命却是必须下去陪葬的。”贾蓉冷冷地说道。
“还有,秦氏女的事情,孙儿也一并如实上报给天子了,秦大人被诏进宫了,想必龙禁尉的人马,今晚就能够到秦府确认情况。”贾蓉已经不想跟这个老顽固多说话了,索性“诚告”于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让他明白,义忠亲王一派风光无限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再怎么挣扎也没用!
“你!”贾敬愈发怒不可遏,想要动手,却被贾蓉一只手按了回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秦业若是没有得到宁府的示意,想必也不敢去冒这个险罢?孙儿猜想,这应该是老国公的意思。”
“你……你如何得知此事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陈年旧账,只要有钱,没有打听不来的事情。”贾蓉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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