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为夫想不到任何供他晋升的途径,史相公的手段不可轻视啊。”
“全郎要查他吗?”
“自是要查,这种隐于朝堂的家伙很是危险,不除不快。”
“那全郎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为夫自有分寸。”
午后,城西官道。
十余位民夫推着四箱马车缓慢向城中进发,为首的是一文士,身旁带着六、七个护卫。
“走快些,使君交代了不能在京城久留。”文士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计,但每次正大光明的走在城前官道他都是心有余悸,生怕一日露了馅,自家被连坐。
值此刻,左侧茶摊涌来三四十位青衣刀客,迅速围住了文士的车马,而城门近在眼前,城楼上的甲士好像没有看到一般。
“尔等要作甚?这是聂使君送往朝廷的贵重之物,速速让开!”文士见来者不善,高声呼喊想要引起城楼甲士的注意,但甲士们充耳不闻,还在私语交谈。
“某自然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何物,不然也不会拦你!带上你的东西,随某走一趟吧。”余玠横刀在前,态度十分强硬。
“这位官长,这是给薛相……”
“薛极又如何?尔等走是不走,要某五花大绑吗?”余玠这几日的心情也是十分激愤,能够亲手捉拿这些龌龊之徒,见证朝廷扫浊,他乐在其中。
“这……”
“都绑了!押回营中。”
“将军,我等只是一跑腿,有什么事您直接问便可,切莫动粗啊。”文士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瞬间便洞察了余玠的身份。
“先回营中再说,带走!”
此后数日,临安官场一片死寂,城中还是广为流传着佛谶,风雨欲来,难以平静。
二月初一,清晨,史弥远起的大早,在书房坐了半个时辰,写了六七份书信,但最终只寄了一件去京湖的书信,而后坦然上朝而去。
选德殿前,史弥远会面薛、宣、袁三人,三人的状态皆不佳,见了史弥远也只是浅浅一笑,并无多话。
入得宫殿,崔与之一众已经到场,史弥远缓缓走到崔与之对列头排而站。
半炷香左右,赵昀露面,内侍高呼上朝。
“拜见官家。”
“众卿请起。”赵昀端坐龙椅,神态昂扬。
之后,崔与之一众纷纷谏言大小国事,赵昀一一做了回应,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史弥远,而老相公则还是那副淡然态度。
诸事议罢,赵昀这才悠悠复开口:“众卿,朕昨日接了一份奏章,书载内容触目惊心,让朕痛心疾首,今日便当着众卿的面,审一审这旷古烁今的大案。”
薛极闻言咽了一口唾沫,他自从纲银被劫后,整个人都老实了许多,再也不敢四处奔走,只在府中静静等待结果。
宣缯此刻则想起了郑清之所说的一句话,全绩回朝是来清算的,而这个势头没有人可以挡住,因为他背后站着官家,站着大宋,占着天下万民。
袁韶则在脑中迅速回忆自己与史弥远一党之间的瓜葛,看有没有大错大漏之处,到最后长舒了一口气,姿态也平和了许多。
沉重的脚镣声从殿门处响起,两个披头散发的囚徒被押进了殿中,花白头发的遮挡让众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二人是谁,知道这二人之前显赫的身份以及万般奢靡的生活。
李宗勉看见二人如今的落魄之态,心中不免生了忌惮,人常言忠义军的营房是恶鬼地狱,今日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
“堂下所站何人?”赵昀冷言作问。
“罪臣梁成大、李知孝拜见官家。”这二人已经面如死灰,眼中看不出任何活气,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逃离全绩的折磨,有时候他们甚至认为死了比待在忠义军营房中痛快多了。
“梁成大,你枉负朕的一片信任,此书罗列了你的十大罪责,你可悉数承认?”赵昀昨晚几乎一夜未睡,当全绩把奏章摆在他面前,告诉他可以收网的时候,他的那份兴奋常人难以理解。
扶宋从皇帝住我家开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