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衣卫的人也没想到护送的任务才刚开始,就会遇到麻烦。
这还是天子脚下,居然就有人敢来拦路?
“我等乃是成国公府的人,诸位可是南边来的官差?想留建昌伯一步,我家小公爷马就到……”
朱辅这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张延龄也觉得朱辅这是真够能沉得住气的,居然到这时候才想到出来追?
早干嘛去了?
怪不得被人耍得团团转,感情觉悟也这么差,你要是换了张懋或是别家有心机的勋贵要袭爵,前天晚就该到南苑我的营帐里去给我磕头。
“伯爷,您看……”
陆坤赶紧过来请示张延龄。
换了别人,他大可不必这么造次,但来人是成国公府的人,还说朱辅会亲自来,作为南京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成国公府是何等势力?他们这些当南锦衣卫的大佬,也要在成国公府的下人面前低下高傲的脑袋。
张延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天太冷了,继续走!”
这意思是,管你来人是谁。
还想让老子停下来等你?你朱辅是吃秤砣把肠子吃拧了吧?谁给你的勇气敢派人来拦我的车队?
陆坤等人本来是不敢忤逆成国公府的人,但张延龄发了话,他们只能照办。
……
……
马车继续走。
朱辅可能是骑术不精,再或是要避嫌,防止被人知道他出城来找张延龄。
以至于骑马追马车,都那么拖拖拉拉。
过了中午,仍旧只有成国公府的下人在跟随着车队,好像是来行保护职责的。
到下午。
朱辅也终于追来了。
“建昌伯,您留步啊……张侍郎?张中丞?”
马车不停,朱辅好在有锦衣卫的特别准许,允许他骑马跟在张延龄马车旁,就在那韩这话,希望张延龄能停下来听他说几句。
但张延龄就是不给他面子。
到后面……
连朱辅也只能骑马跟着车队。
一直到下午快到运河的驿站,张延龄才终于从马车下来。
朱辅赶紧跳下马想要过来,却被赶车的南来色给挡住。
“小公爷,您见谅,我家爷只是下来尿个尿,您不是想看着吧?”南来色说话自然也就粗鄙了一点。
但通俗易懂。
朱辅这才知道,原来张延龄停下来不是为了听他说话,只是下来如厕一番。
张延龄到了路边的树旁,旁边马有建昌伯府的下人用绸缎给围了一块出来,这是给自家女眷出行方便时所用的。
在这时代,为了方便女眷的出行,路需要解决个人问题,只能靠府的女眷用布围起来一块区域,再用人背过身挡一下,既能防止被人看到,又能察觉到是什么人在往这边看,以便更好警示那些过往眼尖找事的路人。
而像男子……
则好像没那么多规矩。
随便找个地方进行就好,反正动作幅度也不大。
但像张延龄这样,出来解决小的问题,还要用布,还是用绸缎……
朱辅看了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身为公爵,好像都没这待遇啊。
“建昌伯,您看……”
说是不让朱辅,朱辅还就是不识相,愣是跑到围起的布旁,似是要借着张延龄如厕时,跟张延龄谈事。
张延龄本来都已经摆开架势,听到朱辅的声音,也不由恼火道:“我说朱兄弟,咱做人也要看时机吧?我出来个厕所,不会也要被人缠着吧?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离我远点!”
朱辅赶紧原地转身,意思只是跟张延龄说话,而无意去看什么。
“卑职只是之前有冒犯的地方,想跟建昌伯您解释清楚。”朱辅低声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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