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出发,天还飘着小雪花。
张延龄是从外面回来的,马车基本都已装运好,家里出发的女眷是小狐狸和苏瑶,建昌伯府的下人中除了跟随的两名丫鬟之外,其余都是男丁。
南来色为首,北来气当副领班,南字班和北字班的跟着一起出发。
“爷,不用小金爷一起去?”南来色见到张延龄的马车回来,没见到金琦等锦衣卫侍卫,不由急忙前问询。
张延龄道:“他是北府的锦衣卫,此番南下是以南府的人随行。”
这次张延龄南下,随行班子的质量明显比去山东、西北时要次。
去西北那是打仗,不用比,但去山东时也有随行护卫五百人。
此番南下连张延龄都不知南锦衣卫指挥使邓炳是否会随同他南下,又或是邓炳派人护送,随行多少人……都是秘密。
还要等到了东直门接应之后才知。
……
……
“二弟,为兄还是没误了事!”
这边马车都已经装好,正要出发,却是张鹤龄姗姗来迟。
张延龄又从马车下来,打量着一身臃肿冬装的张鹤龄,皱眉道:“某人你就不用出来了,有事等回来再说吧。”
张鹤龄白了弟弟一眼道:“你当为兄是为自己的事而来吗?”
“否则呢?”
“老二啊,你这是不可救药……”
兄弟二人了张延龄的马车。
张鹤龄实在是讨人嫌,一看就是昨天出去花天酒地,可能也一样没回府,直接来给弟弟送行。
即便一身齐整,到了封闭的车厢内,一身的酒气让张延龄觉得厌恶。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张延龄态度不佳。
换了别人这么说,张鹤龄早就发表了,但这是自家弟弟……
他只能脸堆着笑去巴结。
张鹤龄语气很感慨:“都说不知你昨日去了哪,母亲那边派人来给你传话让你过去,找不到你人,就去了我那,可能以为咱俩在一起呢……娘对你的婚事那么关切,还说临走之前把婚事定下来……你咋这眼神?”
“我说某人啊,你是以为我出去当差,在外地就能把婚事给完成?”张延龄问道。
“又不是把你送去劳军,你随时可以回来,办个婚事用不了几天。”张鹤龄一脸不以为然。
张延龄冷笑道:“李广没死,估计我这辈子是回不来了……”
“啊?”
这小子还是令张鹤龄很吃惊的。
本以为自家弟弟在对战李广的对局中已稳操胜券,但听了张延龄的话,会让他产生一种泄气感。
“而且我成婚了对你有何好处?说不定我将来绝了子嗣,从你儿女中过继一个过来,你的后代就能袭两家的爵位,我的爵位怎么说也是个侯爵吧?”
张延龄又顺着话题随便提了一句。
张鹤龄一听瞪起眼来:“二弟,你还能这么……干的?听来不错啊。”
果然这个当大哥的没什么觉悟,之前还觉得帮弟弟早些成家立室比较好,一听若是弟弟没儿子自己就可能有两个儿子袭爵……那我还帮你成婚个屁。
最好你现在的女人也一并送走,孤家寡人一个,你的爵位老子也想给你包了。
或许是这个话题太过于生硬,张延龄也懒得说下去,张鹤龄都悻悻然不知是不是顺着杆往爬一下。
兄弟二人就这么对着沉默。
张鹤龄昨夜纵情于酒色,张延龄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马车缓缓行进,雪中行进很平稳,不知觉之间,张鹤龄居然……睡着了。
……
……
马车终于到了西直门。
张鹤龄居然在送弟弟的马车睡了小半个时辰。
很让人无语的那种。
“醒醒,出城了。”张延龄看了看车窗外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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