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机会,这么有力的证据,皇帝说跳过就跳过?
朱祐樘伸手打断了要说话的大臣,目光打量着徐溥道:“徐阁老,你认为有必要在朝堂上验证此等事吗?”
徐溥走出来道:“老臣曾见识过建昌伯的书法笔迹,觉得他书法了得,恐怕乃当世无双,若他有心要与贼寇勾连,是断然不会用自己本来的字迹示人,所以老臣并不认为这是证明他有罪的证据。”
听了徐溥的话,张延龄的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很多大臣都觉得不解,这么到这会,徐溥居然还在为张延龄说话?
场面一时又陷入到僵局。
本来是张鹤龄和文官们占据绝对的优势,张延龄都被捆缚上殿,所有人都觉得张延龄被定罪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但现在看来,想定张延龄的罪,简直是痴人说梦。
张延龄表现得很稳健,在涉及到他自己罪行的问题上,张延龄从不会让他自己失望,当然从来都会让想坑他的人失望透顶。
“既然陛下和徐阁老都认为,这些所谓的书信,是有人故意陷害,那是否寿宁侯和他人能拿出更为有力的证据,证明我有罪呢?”张延龄一副嚣张不已的样子。
朱祐樘问道:“寿宁侯,你还有旁的证据吗?”
张鹤龄一脸不解望着张延龄,心想,这小子就给了我这些证据,还说这些足以证明他有罪,可以把戏给演完,怎么到现在这小子还不承认?
坏了!
这小子不会又是在坑我,故意让我检举他,其实是让所有人以为我诬告他,故意要加重我的罪名,让我在西北多呆几年吧?
“陛下”张鹤龄正要说什么。
张延龄抢白道:“既然他人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请陛下判定臣无罪,还要定那些诬告臣的人,让他们知道诬告朝廷忠良的后果!也请陛下下令,以后不得再有人做如此无稽之谈。”
张延龄显得一副很嚣张的样子。
本来很多大臣也觉得,说张延龄跟宁王、李士实等人勾连,还是太过于牵强,也就难怪张延龄能在朝堂对质时占据主动。
但见到张延龄如此想急于结案的样子,则又让人产生怀疑。
若这小子真跟宁王没有来往,为何会如此着急请求皇帝下令不再允许相关的举报呢?
“你!”张鹤龄瞬间好像确定了自己是被弟弟坑害,指着张延龄,眼神有杀了这个弟弟的意思。
居然是拐着弯在坑我啊!
我怎么就信了这小子的鬼话?
就在张鹤龄准备进一步检举张延龄,说这一切都是张延龄的阴谋时,朱祐樘站起身来。
朱祐樘道:“建昌伯啊,你做事的确是滴水不漏,但有句话怎么说,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最后还是百密一疏。”
这话让全场的大臣一片惊讶。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您这是何意?”张延龄直接问出来。
朱祐樘立在那,轻叹道:“朕本来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你没有珍惜,料想你得到了那么多的财富,自然是乱了心智,本来朕也觉得既然此案是由你查出,由你拿到部分的脏银等,也算是对你的回报,你为何要辜负朕对你的一片信任呢?”
在场的大臣都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意思是,皇帝早就明白一切。
很多人也好像想明白了,若不是皇帝真的确定张延龄有罪的话,怎会仅凭张鹤龄的一番检举,就将张延龄捆缚上殿呢?
“陛下,还请您释疑,臣到底哪里做错了。”张延龄一副死不认罪的样子。
朱祐樘道:“是徽商检举了你,你让徽商无处求存,他们自然也不会给你面子,当你拿到了宁王的货物,想通过商人在各地变卖变成你挥霍无度的钱财时,自然就跟那些徽商的利益产生冲突,他们拿出了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过去两个月时间里,已变卖了不下五十万两银子的货物。”
“你说自己是营商所得,那你又是如何能营商得来这么多银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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