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都察院更是铁面无私,办起正事来,那便更是人人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就被抓住了小辫子,痛不欲生。
只手遮天贺总宪,名不虚传,没看陛下要保个人,都得客客气气的商量着来?
襄王继续说道:“日后啊,这翰林院的那些翰林,再鼓噪着说陛下是亡国之君之类的话,孤也不求着萧侍郎驳斥他们,是真的不希望看到萧侍郎再一起起哄了,孤是怕陛下看了寒心,这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萧镃回答的非常果决,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这朝中派系林立,陛下保了他,他就算是打上了皇党的烙印。
之前萧镃是拒绝做皇党的,现在他就是铁杆皇党了,之前还觉得做皇党是幸进,现在看来,这做皇党没什么不好的,投献一念起,刹那天地宽。
“那就成。”朱瞻墡站起身来,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刑部大牢。
“就只是斩了钱溥,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些?”朱见深出了门,才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要是换成他,他绝对不会如此放过钱溥。
朱瞻墡笑着说道:“是便宜他了,可谁让他是翰林院学士呢?只能这么便宜他了,陛下不愿意这件事一直折腾下去,没完没了,闹得时间越久,对大明越没有好处。”
“长大了,你就懂了。”
太子、崇王、稽王这三王之中,最像陛下的不是太子和崇王这俩亲儿子,而是稽王,就这股狠劲儿,就不是太子和崇王有的。
这个和陛下有杀父之仇的稽王,和陛下却是最相像,也不怪陛下宠爱了。
稽王是第一个到讲武堂旁听的宗室,同样也是第一个扈从陛下南下的宗室,更是小小年纪就开始和崇王一道处置政务,督查疑难杂桉。
这种偏爱,大抵就是太宗文皇帝常言的汉王类我的偏爱吧。
朱瞻墡为朱见深另请封号的奏疏,很快就由文渊阁转呈了陛下。
朱祁玉拿到奏疏之后,细细看了之后,对着兴安问道:“濡儿今年多大了?”
“十四了。”兴安赶忙说道:“还差十个月十五。”
“一转眼,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都快成丁了,那是该给他改个封号了。”朱祁玉观察了这么久的朱见深,这孩子没长歪,那自然得给个正经的封号了。
朱祁玉坐直了身子说道:“把胡尚书找来,这封什么好,让胡尚书也给参谋参谋,朕正好找他算算账!”
“算账?”兴安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这算哪门子账?
朱祁玉笑着说道:“这贺章本来就是个寻常御史,被胡濙这么一顿折腾,倒是变成了棘手人物,连朕都奈何不了他了,这不得找胡老倌算算这笔账?”
他看似在骂,其实在笑,他对贺章的蜕变和表现是满意的,也就是说说而已。
朱祁玉从来没有在私下的场合里,调侃过贺章只手遮天,这是尊重,尊重贺章那条胳膊是为大明丢的,他觉得只手遮天,是个烂梗,但是看贺章似乎毫不在意,也不知道贺章怎么想的。
以现在贺章的权势,只要表现出对这个外号的不满,自然有人为他清扫,不会有人再提起。
胡濙还没到,贺章倒是先到了。
“你快些说,待会儿胡尚书就过来了,你们俩这见了面,别厮打起来。”朱祁玉示意贺章平身。
“胡尚书?陛下说的是胡濙胡少师?”贺章起身落座之后,才疑惑的问道。
朱祁玉点头说道:“然也,朕叫习惯了,便懒得改了。”
贺章这才赶忙解释道:“胡少师对臣有提携之恩,臣不敢对胡少师有不敬之处。”
这就是胡濙手段高明之处了,折腾你,你自己折腾明白了,还得对胡濙感恩戴德,这种手段,贺章是真心怕了,斗不过就加入,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识时务为俊杰,他现在年年过年都要去胡濙府上拜年的。
“臣这次来,是来请罪的。”贺章这才说明了来意,他是来道歉的,毕竟在朝堂上,陛下给了他脸面,现在人少,赶紧跪下给陛下磕一个,才是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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