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的是三皇子他外公,大明的国丈爷。
“那是冕服?”今参局看到了等在码头的皇帝,吓的脸色煞白!
虽然已经想了许久,但是她完全没想到如何面对皇帝,皇帝就这么突然出现了。
“陛下!”唐兴完全没料到在码头碰到了陛下,拉着今参局的手,就紧走了几步,把俘虏一扔,三拜五叩大声的喊道:“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参局赶忙跪下见礼,整个人跪在地上,头埋的很深,两个肩膀抖动不已。
朱祁钰平静的说道:“免礼。”
唐兴站了起来,倒是今参局跟没听见一样,仍然在地上跪着。
“嗯。你也起来吧。”朱祁钰看了看今参局,又补充了一句,让今参局起身。
这个女人不愧是御令,这一见面,就是试探。
看似惶恐没听到免礼二字,其实是试探皇帝对她的态度。
陛下说了免礼,她仍然跪着,这算是失仪。
陛下要是真的厌恶她,现在袁彬等人在倭国也早已站稳了脚跟,那就可以当场以失仪治罪,这也是最差的结果。
若是无视她,就干脆不理她,今参局会一直生活在惶恐之中,说不定哪一天铡刀至,人头落地。
若是让她起来,至少说明陛下对她不喜不恶,等闲,不会随便找个由头把她沉了井。
朱祁钰看着今参局,这女人很妩媚也很妖娆,但最重要的是,这女人很聪明,这个试探很有分寸。
足利义政表面上是个大聪明,实际上是个十足的蠢货,但凡是足利义政对今参局好那么一点,今参局在前面做御令,足利义政在后面不仅可以保命,而且也可以很轻松。
今参局足以把复杂的倭国政事,处理的井井有条。
“谢陛下隆恩。”今参局的汉话很流利,而且语气中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悸动。
大明皇帝不像是传闻中那般暴戾,当然那是在不与皇帝为敌的时候。
“这是何人?”朱祁钰看着唐兴脚边的俘虏问道。
俘虏嘴里塞着一双袜子,俘虏光着一只脚,这袜子是俘虏本人的。
袜子应当不太好闻,那俘虏熏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就很有缇骑的风范,缇骑抓人就喜欢塞袜子,唐兴的确是个合格的缇骑,深入虏营探查情报,锄奸诛恶抓捕罪人,样样在行。
唐兴笑着说道:“孙显宗。”
朱祁钰一乐,笑着说道:“很好!很好!”
“朕还以为他要葬身鱼腹,或者溜之大吉了呢,这还给唐指挥逮了,很好!”
“卢忠,查补完了,就送解刳院吧!”
地上挣扎的孙显宗,听到解刳院这三个字,就如同受惊了一样,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
当初皇帝设立解刳院的时候,孙显宗也在京城,那是什么地方,孙显宗一清二楚。
一滩刺鼻的黄色液体在孙显宗身下摊开,缇骑见状,将孙显宗给抬走了。
“哦,对了!臣还给陛下带了礼物!陛下稍待!”唐兴忽然说道,一溜烟的跑向了码头上的飞翼船,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怀里抱着一头仍然在轻微挣扎的旗鱼。
这旗鱼的个头至少有个五十多斤重。
唐兴抱着旗鱼,兴高采烈的说道:“陛下,这个旗鱼,烹饪还是做鱼脍,都是很好吃的,刚打的,还活着!”
朱祁钰听闻也是一乐,笑着问道:“你在乱军之中抓了俘虏,还打了条鱼?”
唐兴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不是一直想着给陛下尝尝,可是这运到京师就不新鲜了,陛下在松江府,臣就顺手抓了条。”
朱祁钰看着那条旗鱼示意兴安接手,他满是笑意的说道:“唐指挥有心了。”
“为陛下分忧。”唐兴俯首说道。
大明武勋多少都有点给陛下带伴手礼的习惯,这都是武清侯石亨带起来的风气。
朱祁钰看着唐兴那一身沐浴在夕阳里的腱子肉,上面的累累伤疤,都是和倭寇、风暴、礁石搏斗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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