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靠着大树乘凉,能把事情做好,裴纶也是大功一件。
“兴安,取头功牌来。”朱祁钰就站在荷花厅前。
裴纶办英烈公祠,是真心实意,并非为了讨皇帝开心,也不是为了求自己的官身再上一个台阶。
山东地面,被裴纶管理的井井有条,裴纶的工作做的极好,安土牧民,有贤有德。
对于这样的人,朱祁钰从来不薄待。
裴纶受这枚头功牌,受之无愧,名至实归。
“谢陛下恩赏!”裴纶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料到,居然有头功牌一枚,这是陛下对他的肯定,同样也是大明给他的功勋章。
裴纶压根没有谦让,直接跪下谢恩。
“陛下,这是大明湖畔的特产荷花茶。”裴纶引着众人来到了雨荷厅,请皇帝品茶。
一淡妆女子正在抚琴,琴台旁,香烟袅袅,此女子生的端庄秀丽、姿容秀美,柳眉风眼,樱口朱唇,一颦一笑有百般风情。
这品茶品的别有风情。
冉思娘对大明湖畔的景色,赞不绝口,直到看到了这女子,嘴角抽动了下。
这妖艳贱货,定是来勾搭皇帝的!
冉思娘原本有些慵懒的神情,立刻变得锐利了起来,泰安宫统一战线总指挥汪皇后,在临行前细细交代过她,一定要防止宫外的妖媚女子,勾搭陛下。
冉思娘睥睨的看了一眼这女子,心中暗暗思量,却听到了夫君的话。
朱祁钰对着裴纶摇头说道:“朕不食宫外水食,裴爱卿不在京师,不知此事。”
即便是大宴赐席,在皇宫内设宴,朱祁钰行九爵之礼,都是滴水不沾。
看似有点矫情,但这是一个皇帝的自我修养。
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是对泰安宫上下负责,同样是对大明臣工负责,也是对大明亿兆百姓负责。
“臣该死!”裴纶不在京师,他真的不知道有这等规矩,吓得哗啦一下跪在地上,颤抖不已,这是刺王杀驾,灭九族的大祸。
朱祁钰摇头说道:“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谢陛下隆恩。”裴纶这次接驾真的是出了一身的汗,这心情可谓是七上八下,前脚得了头功牌,后脚就差点斧钺加身。
但是这不接驾,他无法解开陛下对山东的心结,他无法面对山东父老乡亲。
朱祁行走在大明湖畔,至于那名抚琴女子,他并没有多看一眼,这显然是山东地方官员,准备好送给皇帝的礼物。
这喝喝茶,赏赏景,吟诗做画,抚琴弈棋,赏荷观雨,其乐陶陶,一来二去,免不了成就一段佳话,成为朱祁钰真的是亡国之君微不足道的注脚之一。
可惜了,朱祁钰连雨荷厅都没进,抚琴女子见陛下走远,琴声戛然而止。
这女子是漕汶张氏的嫡出女子,乃是名门闺秀,诗书礼乐无所不精,在她看来,陛下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子,这一见陛下,的确是英武不凡,令人春心懵动,荡漾无比。
可惜,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与其和不知根底的女子弹琴吟诗,朱祁钰更乐于和裴纶谈论政务。
朱祁钰和裴纶聊了许久,这地方官和京官的思维方式,也有大不同,朱祁钰也是收获颇丰。
朱祁钰就住在大明湖畔的一处别院内,不算豪奢,但是极为幽静。
裴纶告退之后,冉思娘面色一变,对着兴安训斥道:“好你个兴安,又给陛下安排女人!陛下南巡是为了国事,不是来沾花惹草的!”
“臣职责所在。”兴安俯首回答着,带着五分有恃无恐,带着五分理所当然,十分坦然。
他是花鸟使,专门为陛下寻花问柳的,他办这事的确是职责所在。
就是外廷那些清流,也没法用这件事弹劾他。
那女子,兴安的确是知道,裴纶给陛下床榻塞人,安能不知轻重,贸然行事?
裴纶自然是和兴安见过的。
兴安作为花鸟使,自然要对这女子的背景做好尽调,这女子身世清白,漕汶张氏因为密州市舶司这股大风,凭风之上,对陛下只有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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