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征暴敛也就罢了,还不给优蠲这四分!”
“这是不把咱们当人看啊。”
戊寅房开始搭话说道:“北衙多剽悍,南北不相同,非要把北衙的政令推到南衙,就不怕水土不服吗?!”
“这海贸之时,自唐初便开始了,一直到现在,管得了吗?皇爷爷真当自己什么都能管了不成?”
辛亥房的一男子却开口说道:“有人谋叛,爷爷当初就传旨了,会追缴欠税,这事当初就说定了,而且也就五年。”
“现在不给优蠲就不给了,咱们好好做生意,交税纳赋,爷爷也不会拿咱们怎么样,非要闹得头破血流吗?”
“这位皇爷爷,可不像太宗文皇帝那般那么好说话了。”
甲午房的男子,愤怒的说道:“你这是投献!胆小鬼,不愿意参和,为什么要来?”
辛亥房男子良久没说话,才开口说道:“投献就投献呗。”
“我不觉得爷爷有错漏的地方,都谋反了,爷爷追点税而已,看看你们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恶毒模样,仿若是深仇大狠。”
“皇爷爷说民强则国强、民富则国富,自从密州市舶司营建以来,这商舶可以远航,诸位的生意是不是好了许多?”
“这有了规矩,就有了方圆,有了方圆,才好做事。”
“你们就瞎胡闹吧,介时被爷爷破门灭户,到了地府可别埋怨!”
甲午房怒极,大声的说道:“不愿参加,就赶紧走,为何要在这摇唇鼓舌,隐隐狂吠?”
“再说了,我们这私底下里聚集谋议,爷爷如何知晓?!”
朱祁钰一听这话就乐了,他就在这包厢之内,他已经知道了
朱祁钰这一笑,显然是激怒了这甲午房男子,他愤怒的说道:“你笑什么!说你呢,庚寅房!”
朱祁钰一愣,他就是庚寅房,他止住了笑容说道:“没事,没事,你们且继续。”
辛亥房的男子显然是不耐烦了,一阵椅子响动,只听到那人说:“一群不知天命的蠢货!”
“你们非要找死,我拦不得你们,各位再会,希望下次看到你们,不是在西门的斩刑台上!”
甲午房的男子沉默不语。
辛亥房的离开,显然让众人有些慌乱。
戊寅房一男子低声说道:“要不算了吧,辛亥房的说的有几分道理,为何要闹呢?谋反之人尽数没有饶过,爷爷的刀子利着呢。”
朱祁钰无奈,这些人也知道怕呀。
癸巳房的男子低声说道:“我觉得,多少应该让爷爷知道点厉害。”
“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都奈何不了我等,多少让爷爷心里有个忌讳,别把北衙那套蛮横气,拿到南衙来撒欢。”
“咱们虚心白意,进善信道,勉主以体谊,谕主以长策,不是报国良心?”
朱祁钰看了看兴安,这好一个报国良心!
这话说的他们好像是忠臣良臣一般!
戊寅房那个胆小鬼,想了半天问道:“那该怎么让爷爷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呢?”
甲午房的男子终于开口说道:“咱们把家里的铜钱翻找出来,都散出去换散碎银子,这样一来,市面上的铜钱多了,这物价自然横涨。”
“到时候咱们再把着手里的物料百货运走,等物料百货价格奇高不下,爷爷肯定着急,不就求到咱们身上了吗?”
“爷爷服了软,咱们再把物料百货运回来,然后把银子送于京师换成银币,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朱祁钰听懂了甲午房的意思,就是把他们埋在猪圈里的铜钱,拿到市面上换银子,钱多了,货少了,这物价横涨。
过往朝廷面对物价横涨,都是选择扑买安民,给银官办扑买商货抵京。
甲午房的意思是亮亮肌肉,江南江北百条街,让皇帝打听打听谁是爹!
南京这地头,到底谁说了算!
为何辛亥房男子,会骂他们不知天命,因为大明的天只有陛下。
癸巳房男子附和的说道:“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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