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了许久之后说道:“把挂靠的全都清出去,要抗税,他们自己抗好了,把咱们王府的田册,一并送到京师去!”
“孤是陛下的皇五叔,陛下的政令,怎么能不遵从呢?”
“这税,孤纳了!”
他大约算了算,一五十万石的税,其实按着襄王府册,只需要缴纳五十万石左右。
那他手里还留着大约一百八十多万石,这么算下来,其实王府的收益,并没有差太多,只是少了许多的孝敬罢了。
孝敬重要还是人头重要?
扬州的瘦马重要,还是王府上下这三百余口人的脑袋重要?
朱瞻墡算账可是非常明白的!
他又想了半天说道:“挂靠的田,清出去之后,把王府四城门,给孤落锁,孤除了黄衣使者,谁都不见!爱谁谁!”
“让唱班、戏台搭起来!让伶人、乐工吹打起来!让舞姬、歌伎舞起来!”
“陛下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贪,乃万恶之始。”
“吩咐下去,接着奏乐,接着舞!”
朱瞻墡没了性命之忧,自然想起了享乐。
按照襄阳米价一石五钱计算,其实襄王府一年即便是缴税纳赋,还能剩下九十余万两银子。
于谦于少保,住在九重堂里内,乃是从一品的大员,一年维护九重堂,上上下下,全算上,不过九百两银子。
襄王府一年的收益能养一千个于少保!
朱瞻墡算了算,造反的成本太大了,弄不好就是全家被砍头,而且概率极大。
不造反,陛下从襄王府一年拿走二十五万两银子,他还剩下九十万,可以接着奏乐,接着舞。
至于陛下和缙绅们要怎么算账,那是陛下和缙绅们的事儿了,他把门一关,享福去了!
爱谁谁!
孙太后要金印,襄王府给了,让他做皇帝,他又没做。
皇帝要天下诸王、勋臣、外戚、缙绅一体缴税纳赋,他襄王连鱼鳞册都交了,按制纳税。
这要是再有锦衣卫登门,那还有天理吗?
这田册,也就是鱼鳞册,随着襄王府的诏书一起送进京城的时候,都是十月份了。
京师层林尽染漫江碧透,西山的枫树已经慢慢变红,像是染料泼洒一般。
朱祁钰拿到襄王的奏疏和鱼鳞册。
“这襄王不咬饵儿呀。”朱祁钰无奈摇头,襄王显然是条大鱼巨物,但是这鱼活的久了,就很精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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