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任平以为自家的愿者上钩失败了,没成想这用来做鱼饵的吴浩,却是先行绷不住了。
“能不能赎罪,就要看你愿不愿意将罪行,实言相告于本将军了。”
“将军但有所问,下官定无隐瞒。”
吴浩现在啥都豁出去了。
其也知道,自家隐瞒也没有用,如果任平不想放他,以他现在的罪过,便可直接问斩,根本不用再查其他事。
左右都是死,吴浩哪里还会隐瞒遮掩?
现在任平说啥,他信啥,只要能给他一条活路,怎样都行。
至于他稍后所言,会不会将罪责越说越大,连累亲族,则根本不在吴浩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这个岁数,父母早已离世,妻妾,子嗣,兄弟什么的,眼下吴浩都已经顾不上了。
自家性命都保不住,他哪里还能顾旁人?
其想得明白,自家若是真的身死,之后的洪水滔天,他却是一点不管,若是能拉下来几个垫背的,黄泉路上倒是还有伴了呢!
“那就先说说你那些良家女子是怎么回事儿?宛城孙逊藏了那么多良家女子,不会都是留给你享用的吧?
还有昨日你们送到我面前的这些美人,想必这等事情,你们不是第一次干了吧?”
任平之言一出,吴浩当即打了一个哆嗦。
任平的言论,直接把吴浩的罪行性质给改变了。
如果只是吴浩自己弄几个良家女玩一玩,无非也就是欺男霸女,属于个人作风问题,虽然也是死罪,但罪责却相对较小,赎罪也比较容易。
可任平之言一出,便把欺男霸女,变成了买卖良家人口,行贿,勾结党羽,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也不是只杀他一人便能够平息的。
“将军恕罪,下官罪该万死,此事体大,却不是下官一人为之,下官也不过就是听命而行。”
任平听到此处,并未多言,只是点头示意其继续往下说。
对于吴浩方才之言,任平并不觉得奇怪。
自吴浩被抓回来之后,任平心里便有一个直觉,荆州的事,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仅凭吴浩一个人,绝对玩不转,虽然任平心里有准备,但他接下来得到的名字,还是让其心中惊骇不已。
“启禀将军,主使我等行事之人,乃是中山靖王之孙,广望节候刘忠之子刘仲卿。”
“此言属实?可有凭证?”
任平闻言当即起身,直指吴浩质问道。
吴浩虽不明白为啥任平一听刘仲卿的名字反应这么大,但他知道任平反应越大,自家戴罪立功的机会便越大。
故而吴浩闻言,立马回禀道。
“下官绝不敢对您有半点虚言,此事荆州刺史胡同,南阳郡守孙德,宛城县令孙逊皆有参与,下官愿与他们当面对质。
且这几年间,自南阳郡而出的女子,皆由下官派船派人加以护送,来往明细,下官皆有所纪录,竹帛就安放在家中,下官一去便可寻到。”
任平见此,点了点头,他倒是不着急让吴浩去寻证据,整个南阳都尉府,现在都被他围了个水泄不通,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一根针都别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顺走。
相比于这个,任平现在更发愁中山靖王之孙刘仲卿的事。
单论刘仲卿这个人,任平倒是没放在眼里,别说他一个没侯位的宗室子弟了,便是他爹广望节候刘忠,在任平眼里便也是屁都不算。
广望先属广阳郡,后属涿郡,乃是冀州境内。
别的地方不说,任平在冀州,并州,朔方部,凉州,益州等地乃是属螃蟹的,横着走,甭管这个候,那个候的,都得让他三分。
中山靖王能生得很,他的后代子孙里,就一个汉昭烈帝最争气,其他没啥出名人物。
之所以任平知道这个刘仲卿,乃是因为他和前太子,汉孝帝刘据的长子刘进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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