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她这位做母亲的,遇大事,却要靠自家四五岁的孩儿拿主意。
钩弋夫人闻听报信婢女所问,本能的将目光看向了自家怀抱中的孩儿,待得到刘弗陵的点头应允后,其缓了好一会儿,方才仗着胆子,回言道。
“妾,身居宫廷,不便见外臣,诸君有什么话,便这般直言吧!”
任平等四人,一听钩弋夫人的回话,便知道她这是害怕了。
若是寻常事,他们此时便真在外面遂了钩弋夫人的愿,但立帝岂是儿戏?哪有隔门对话的道理?
万一届时任平几人一说完,刘弗陵出了什么差池,又岂是他们几个能说清楚的?
钩弋夫人话音刚落,任平,霍光,桑弘羊三人,皆将目光齐刷刷对准了卫广。
“诸位让我行恶事,亦无不可,只是事成之后,我当居首功。”
“这是自然!”
“善!”
“侯爷,请!”
对于卫广的要求,任平他们三个都没有异议。
卫广见此也不啰嗦,直接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了虚掩的寝宫房门,这突如其来的事端,直把房中的钩弋夫人,惊得心肝乱颤,一旁的报信婢女,更是当场跌坐于地。
“尔等休要放肆!”
卫广还想着再往前走几步,年幼的刘弗陵却是挣脱了母亲的怀抱,对其大声呵斥起来。
卫广见此,当真便不敢动了。
他仗着有皇后卫子夫,可以不卖钩弋夫人的账,但是却不敢当面顶撞未来的大汉皇帝。
此时钩弋宫中的场面,有些滑稽,虎背熊腰的卫广,在刘弗陵这一孺子面前,却是神情紧张,好似他们两个的身形颠倒过来了一般。
“臣镇朔将军任平,参见殿下,殿下勿怪,着实是事情紧急,吾等不得不出此下策,淮阳候也是出于公义,还望殿下恕罪。”
任平此言一出,卫广率先投来感激的目光。
“汝便是任平?”
刘弗陵闻言,不断好奇打量他。
“臣确是任平!这位是镇北将军霍光,那位是大司农桑弘羊,他是淮阳候卫广。”
任平不以刘弗陵年幼可欺,听到他询问自己,连忙细心逐一介绍解释。
“本王识得他们!”
刘弗陵对于任平的态度很是认同,闻言不住地点了点头。
“诸君这般,所为何事?”
刘弗陵虽然年幼,但是作派却老成的很,此时其负手而立,问询任平等人,让任平心中暗叹:古人诚不欺我,甘罗七岁为相,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今日自己算是长见识了。
“启禀殿下,数日前陛下于东巡归来的途中,突染恶疾病逝,临死留下遗诏,恐朝局有变,特命大司农桑弘羊秘不发丧,扶灵回京,面见太子,由太子殿下主持大局。
岂料天不假年,太子殿下亦染了风寒,病情加剧,于今日病逝,卫皇后问询悲痛欲绝,昏厥当场,经太医诊治,虽无大碍,却依旧未苏醒。
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等臣下,素闻殿下聪慧,贤明,故而特请殿下即刻回京,登基继位,以安天下。”
眼看风头都要被任平抢了,一旁的霍光哪里能忍得住?
刘弗陵有问,其立马便出列行礼,认真作答。
如此态度,自然得到了刘弗陵的好感。
在场众人言语,钩弋夫人听罢,简直不敢相信。
其先是一愣,随即神情欣喜若狂,就在她想要说什么时,刘弗陵却是先开口了。
“本王虽年幼,亦知主少国疑,太子哥哥留有嫡子在世,岂有本王继位的道理?
更何况昌邑王年长本王许多,亦是本王的兄长,不论立长立嫡,均轮不到本王继位。”
刘弗陵的话一出口,脸色最难看的便是他母亲钩弋夫人了。
其次才是霍光,桑弘羊,卫广。
任平闻言,神情也有变化,但并不是难看,只不过实在惊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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