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时节,臣随使团出漠北,迁匈奴部落三万余众,匈奴单于的胞弟左大都尉赤啪塔,左呼知王邪莫考,右呼知王赖赖不花,皆在朔方,现被臣派往西羌,弹压胆敢劫掠我大汉商贾百姓的西羌部族。
在此之前,托殿下鸿福威望,拒匈奴狐鹿故单于于漠北,浚稽山一战,臣与赵老将军等人浴血拼杀,匈奴锐气大为受挫。
再有去年秋冬时节,匈奴诸部先因战事而耽搁了放牧,务农,致使粮食短缺,后又触怒草原兽神,牧民牲畜接连受猛兽攻击,以致今年绝无再战之力。
臣若得殿下令,臣愿以性命做保,可带麾下朔方三万军卒,一年之内,平定我大汉荆州,青州,幽州三地之宵小!”
任平言到此处,复又再度拜下。
对于任平之言,刘据先是感觉惊讶,后又觉得理所应当,再之复便是无尽伤感。
巫蛊之祸一别,任平还是一如既往的靠谱,而太子刘据的身体,却已不足以支撑他似先前那般,同任平共赴甘泉宫了。
底下的群臣,对于任平所言,心中感触不一而足,但包括卫广在内,皆没有觉得任平是在说大话的。
只不过他们都有些看不懂现在的任平,也不理解任平为何会在此时这般全力以赴。
方才太子刘据所说之事,除却他自身的病情,在场群臣无计可施以外,其他三件事,对于在场的众人,并不算难事。
甚至于在任平没到长安之前,太子刘据便已然放出风去,自家无意登基,想要让他们再另寻明主。
不过这个事,底下大臣初闻之时,都觉得太子刘据是在试探自己,等待任平的水军向长安进发时,他们方才知晓,太子刘据先前之言,并不是妄语。
这几天他们几人私底下早就是暗流涌动了。
宫中给太子刘据开药诊治的太医,其手里的脉案,早不知道被在场几位权贵,看了多少遍。
按照太医的话来说,太子如今就是风中烛,雪里灯,没几天活头了。
卫皇后为啥现在神情这般冷静?
还不是其初闻噩耗时,已然晕厥过了数回,一双眼睛差一点没哭瞎了。
此时她没有泪,不是她不伤心,而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她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
她的态度,更让外面的大臣对于太子刘据的病情确信不疑。
眼下他们都知道太子刘据要不行了,要步汉武帝的后尘了,为了自家的地位,富贵,他们能不早早做准备,找下家么?
之所以他们方才都没有表态,不是他们心里没有准备,而是都在等,都在观望。
任平的份量,别说在太子刘据这里举足轻重了,便是在一众权臣心里,亦是无可比拟的。
尤其是眼下太子当政,这等关头,说他一句大汉皇帝之下第一人亦不为过。
正因为有如此份量,所以群臣他们都在等任平的选择。
按照这些群臣的想法,此时任平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只需要向太子刘据谏言哪个皇子合适接替其登基便是了。
按照太子刘据对于他的重视程度,任平提谁,后面再有几个大臣跟着一帮腔,那个皇子,便就坐定了大汉皇帝之位。
新皇登基,他镇朔将军凭借此功劳,又可以做他的大汉第一人。
到时候他再把方才所言,同着新皇说一说,连平三叛,再立功勋,朝局位置,岂有不稳的道理?
即便眼下和任平看似平分秋色的霍光,实则都要让他三分,更别说其他人了。
纵然任平所选的皇子和在场群臣心目中的人选有出入,但那又能如何?
大家的选择,都是可以改的,包括和太子刘据绑定最深的卫广亦是如此。
只要利益足够,立谁对于他们卫家来说,亦无所谓。
对于皇后卫子夫而言,更无所谓了。
其对于这事,在太子刘据病入膏肓后,便丝毫提不起兴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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