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有卫广,赵充国。
近臣有金日磾。
再加上霍光和任平,这间大殿,算是把长安城中,最顶尖的权贵集齐了。
“参见殿下,殿下圣安?”
“参见殿下,殿下圣安?”
“参见殿下,殿下圣安?”
………
“孤安!”
随着一众臣下的拜倒,此时坐于太子刘据身边,被他紧紧拉着手掌的任平,显得愈发格格不入,鹤立鸡群。
“诸君,今父皇东巡归来,突发急症,不幸崩逝,孤本该顺势继承大统,奈何孤感染风寒日重,初时不过腹泻,后偶有头昏,到现在每日清醒之时,亦不过二三时辰而已。
孤自知命不久矣……”
“殿下!”
“殿下!”
“殿下!”
………
太子刘据说到此处,任平率先绷不住了,其带头想要阻拦太子刘据说丧气话,但是他刚出口,便被太子刘据以友善的眼神给制止了。
其余众臣见任平不再继续说下去,他们更是识趣的不接言。
虽然大家表面上,除了皇后卫子夫神情冷淡外,在场众人皆是一副哀伤不已。
但这份哀伤中,到底有多少真情实感,有多少虚情假意,那便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孤纵然富有四海,亦定不了自家生死之事,诸君莫要无为伤感了。
孤之性命,与大汉江山相比,轻若鸿毛。
今日孤召集诸君前来,便是要与诸君商议出,一个能够让祖宗基业流传下来的天子。”
太子刘据之言一出,任平却是顾不得许多,赶紧拜倒于地,其余在场众人,皆是如此,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臣惶恐,江山社稷之传承,自有陛下和殿下议断,焉有我等外臣言语的席位?”
任平此话一出口,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的霍光,嘴角不自然的撇了撇,但又很快恢复了原来模样。
“臣等惶恐!”
“臣等惶恐!”
“臣等惶恐!”
………
有任平牵头,丞相田千秋附议,在场众人,甭管心里怎么想,只能如此表态。
“咳咳咳……”
太子刘据见此,本想说什么,却是病症复发,不由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旁的柳签见此,连忙捧着茶盏,快步跑了过来。
太子刘据没有接那茶盏,而是同袖口处拽出了一张绣帕,掩于口鼻,再特别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后,随即毫不掩饰的将手帕扔在了自己脚下。
任平离得近,看得明白,太子刘据的手帕上,尽是血丝浓痰。
前世任平曾见过一个肺癌晚期患者,长年支气管炎,其临死之前的一段时光,所磕之痰,便是如此。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会如此,那便是咽喉内在的表皮破裂,若是前一种,太子刘据的身体则已然回天乏术,若是后一种,便就是虚惊一场。
根据任平的观察,即便他不敢相信,但种种迹象都表明,太子刘据的症状是前一种。
“汝等不愿商议大事,那孤且问汝等,今荆州民众反叛,以蔓延数郡,该当何解?
燕王刘旦,兴兵谋反,以克幽州大半,又当何解?
青州战火糜烂,治下郡县官员蛇鼠一窝,还当如何?
父皇病逝,孤现亦重病缠身,若不速决,京中必然流言四起,到那时,尔等教孤如何面见我大汉列祖列宗?”
太子刘据一番言论,本以为能将在场群臣震住。
谁曾想?任平闻言,当即起身,行了他这辈子最为标准,郑重的抱拳拱手礼。
“殿下,臣虽不才,腹中少谋,不能似朝中众臣那般安邦,但亦有几分馊主意。
臣受先皇与殿下的召命,身居朔方刺史,又授临机独断之权,兼镇朔将军之职,一刻不敢忘先皇和殿下的重托。
现臣治下朔方六郡,足有民户百姓数百万,百战之士不下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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