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瞻带着人进来之后,立刻让管事拿来了王府西北角这一片的布局图,将带来的一百人马分散在各处要点作为岗哨。
安置好之后,杨蘸就陪同裴瞻去了别处吃茶歇息。
荣王站在阁楼窗内,满腹忧心已经浮现于脸。
徐胤上来的时候,他听到脚步声就转过了身来。
“三日已经过去了一日,你所说的话可能兑现了?”
徐胤垂首:“三日才过去一日,王爷也太心急了。”
“我如何不急?”荣王拍响了桌子,“我平生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将你引狼入室!”
徐胤抬起头来:“眼下说这种话,有何益处?王爷再逼我,我查不出来,也还是查不出来。”
“你若查不出来,那就让梁家来办了你吧!”荣王望着窗户底下说道,“京畿大营的兵马都已经进驻进来了,下面率军的可是裴瞻!你想,如果他知道你就是杀了梁宁的真凶,这话会需要多久才能传到梁郴耳里?”
徐胤道:“王爷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吗?”
荣王抿紧双唇,微眯着双眼看向他,一张脸绷得跟铁板一样。
“话说到了这里,”徐胤又道,“那我斗胆问一句,当年世子为何会去暗杀白玉胡同里那人?”
荣王双目陡然怒睁:“我说过,那是误杀!”
“那我换个问法好了,王爷藏着那些证据用来防备的那个人,可是此人?”
徐胤说着在手掌心里写出来一个字。
荣王咬紧牙关,阴沉的看了他片刻,说道:“徐胤,你迟早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徐胤扯了扯嘴角:“我只是觉得此刻我与王爷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有些话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反正我有杀害了王妃的命案在王爷手上把着,我已无路可退,你怕什么呢?
“因为白玉胡同的血案,你我双方都已经紧紧地绑结在一起,就算我没有杀害王妃,你也绝对不会放我脱身的,不是吗?
“当年最后你同意把永平嫁给我,难道不也存着把我和荣王府绑在一起的心思?”
荣王在椅子上坐下来,目光深沉:“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知你向来巧舌如簧,可你休想在我面前耍什么心眼。你能把王妃耍得团团转,在我这里却绝不可能得逞!
“给你的三日期限,不会有一时一刻的松动。时间一到东西不到手,你擅闯宗庙,杀害王妃的事,我必定告去宫中。
“你也休想拿那扇子来要挟我,我虽然一定要拿回那些东西来才能踏实,但反过来看,东西已经不在我手上,谁也不能证明我干了什么。
“就是它被晒到了太阳底下,我也可以跟那人说,这一切跟我不相干。他胆子再大,总归也是不可能在此时明目张胆地动我。
“把你那些心思收起来,想活命,就老实些!”
随着话音落下,荣王再次拍响了桌子。
徐胤望着被他拍的跳起来,又翻滚在桌面上的杯盏,缓缓的咬住了下唇。
……
徐胤前脚跨出归元楼,后脚连冗就跟得上来。
“王爷可是又向老爷施压了?”
徐胤阴沉着脸不语。
连冗默了下遂道:“老爷如何不把扇子可能落在裴瞻手里这一猜测告知给王爷?”
“告诉他后他能如何?”徐胤猛的回头,“他干得倒裴瞻吗?告诉他之后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扛不住后果主动去宫里交代罪行,一个是拖出一个替罪羊来!
“这件事情就算他认罪态度再好,王府就算不被灭也绝对会伤筋动骨!他舍得豁出去吗?他如果舍得,就不必战战兢兢隐藏到现在了!
“而他如果不这么做,他就必须得想办法防止裴瞻把他给告了,最好的防范策略就是把章家或者我推出来当替罪羊!章家被推出来,梁宁的事就瞒不住!我也同样是个死!”
一席话被他压的极低极低,每个字都仿佛被他从齿缝里挤出来。
连冗脸色顿时凝重:“这么说来,此事不但不能告诉,且还需要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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