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胤深吸气:“永远不要把生机寄托在别人身上。荣王绝对没有能力跟裴瞻斗。”
“可如果扇子是在裴瞻手上,此刻他应该交出去了吧?为何没有动静?”
“那必定是因为他们还不确定死者的身份。”徐胤咬牙,“这个秘密哪那么容易让他们知道?真有这么容易,荣王父子这些年不是白干了!”
连冗凝眉:“可如果他们不知道死者身份,又如何会知道这把扇子?又如何会得到那把匕首?”
徐胤被问住了。
一会儿他才缓声回应:“这正是我至今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但你却提醒我了,裴瞻此番进驻王府,只怕也是为了试探摸底。”
“这可有点麻烦,”连冗也感到焦灼,“既然不能把这个猜测告诉王爷,咱们也定然无法从裴瞻手上取回扇子,那三日一到,如何向王爷交差呢?
“小的看这番情形,王爷说要告老爷擅闯宗庙杀害王妃,不像是吓唬人。如此一来就十分被动了。”
徐胤被戳到痛点。
他快速走了两步,又停脚咬牙:“山不转水转!我一个大活人,哪能让尿给憋死?他不给我活路,我便只能自寻活路了!”
连冗抬头:“老爷?……”
深沉的夜色之下,徐胤整个人原本都在黑暗里,顶上的廊灯却恰恰好给了他一束灯光,从他的额发眉眼处照下去,果然使他看起来阴翌得如同地狱魔鬼。
……
上回杨蘸挨了裴瞻两口子一顿暴打,心里头何尝不恨?
但此番裴瞻乃是奉旨而来,且他又是荣王府的少主,不出面接待不行,于是只好强行把这一桩给先抹去。
把裴瞻让到了临近归元楼的小偏院后,他先把好茶好水的伺候上,然后凄凄然道:
“王府突遭巨变,倒劳烦将军亲自率军前来护卫,多有惭愧。这一处景明轩,就腾出来给将军临时处理军务所用,里头厢房也收拾好了,家私用具都齐全,以备将军劳累时歇息。”
裴瞻瞄他一眼:“世子节哀。”
杨蘸垂头拱手,摇头叹气,抹起眼角来。“我母素来乐事好善,仁厚待人,哪知今日却遭此恶报,实乃天爷不公!”
裴瞻道:“我听说那天夜里闹的动静挺大,咱们两家隔的也不远,世子有为难之处,怎么也没往家里来送个讯?裴家别的能耐没有,打架的人却不缺。”
说起来裴瞻和傅真还间接背着锅呢,荣王妃明明就是被徐胤亲手推到王府侍卫的刀剑上,当做盾牌被刺死的,荣王府却对外说荣王妃是被刺客杀死的,这刺客说的是谁?
是徐胤还是他们两夫妻?
哪怕荣王不知道拿走扇子的是他裴瞻,裴瞻也不忿气被拉扯上。
所以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派他带兵来荣王府,他也还是一个字儿也没多问地来了。
“当时已经乱成一团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打架二字顿时刺得杨蘸脸上抽搐……
……
裴瞻他们都领了差事,所以约好的晚饭结果只有傅真带着梁瑄前往万宾楼。
吃了饭傅真打发杨彤带着梁瑄去玩,而后就在楼上把荣王府的事向宁夫人和盘托出了。
“荣王妃真是徐胤杀死的?”
宁夫人难掩心底的震惊。
“千真万确。”傅真缓慢说道,她的语声也无比阴寒,“他只要他要的,他不要的,动起手来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宁夫人紧攥着双手,恨声道:“荣王妃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可终究是他的岳母,他竟然转念之间就能把她送去赴死,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表面温润,私下却如此心狠手辣的?”
傅真定坐半晌,说道:“大概,他天生就没有心。”
宁夫人听到这里,心有触动的看向她,片刻后又不忍地把目光转开,问道:“说说你们找到的东西吧。那把扇子呢?”
傅真把扇子拿出来:“您看这扇子上刻着的凤凰,是不是与外祖父留给您的信中那只凤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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