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夏日的雨水就像是多情女郎的眼泪,总是说来就来。
只不过是几分钟时光,天空中的月亮就不见了,乌云翻滚着堆积在高高的天际,雷霆和大雨一同落下。
教堂里,刚刚参加完哀悼会的人们纷纷登上了自己的汽车,带着雨天的寒气和葬礼的肃穆,驶向城市的各个方向。
“克雷蒙,你爷爷当年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儿子们和他一样成为一名军官,结果我忙于经营工厂,你父亲现在又不幸遇上了交通事故。那么我此前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有没有去军队的想法?”
“没有,先生。”
穿着黑色正装的克雷蒙用冷冰冰的语气回答了伯伯的问话。
他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容柔和,脸色苍白,有点病恹恹的,只是一双眼眸倒是很有精神,让别人很容易记住这双苍狼一般有神的蔚蓝色双眼。
更准确的说,他有一双看不到少年人天真和稚气的眸子。
现在,克雷蒙正在用这双眼睛盯着自己的伯伯,想要看透对方虚伪笑容后的面孔。
·
克雷蒙的全名叫做克雷蒙·斯坦。
他的爷爷参过军,最高的时候做到了第二骑兵团的中校,算是一名不大不小的军官。
靠着爷爷留下的人脉,他们家也算勉勉强强够到了上层社会的边缘。
在这个处于资本主义萌芽和旧式贵族统治的黄昏交叠的特殊时代里,能投胎在这样的家庭,克雷蒙应该有点小膨胀。
毕竟,借用狄更斯的一句名言,“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社会阶层近乎于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底层社会的穷鬼们活的朝不保夕,工人平均日工时高达16个小时,上流的绅士小姐们依然可以无忧无虑的出入纸醉金迷的宴会。
更不用说,在两个月前原身不幸落水之后,克雷蒙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觉醒了一段奇妙的记忆。
庄周梦见了蝴蝶,蝴蝶变成了庄周。
……用更通俗直白的话来解释,他似乎变成了一个穿越者。
懂的都懂,穿越者是世界上最牛逼轰轰的职业。
他们吟的了诗,做的了赋,上马能击贼,下马能安邦,就算想不开了从悬崖上跳下去,也有白胡子的靠山老爷爷在悬崖下等着收你做徒弟。
但克雷蒙实在膨胀不起来。
因为这个世界很危险,举个例子,克雷蒙仍然记得今天晚上时桌子上那份报纸上骇人听闻的新闻标题《小心!开膛手就在我们身边——甘草街连环杀人案再填一具无头女尸》
没错!
带着工业萌芽期的社会如同一盆夹在火盆上即将沸腾的开水,社会动荡不安,各种危险的连环杀手充斥在人们的四周。
如果说维也纳城里活跃的连环杀手还不让人感到闹心的话,对于克雷蒙来说,更重要的是,随着远在帝国首都新罗马城的老爹意外离世,他的好日子也就要结束了!
·
“我的身体不太好,可能不太适应军队的环境。”
这不是敷衍的推脱,克雷蒙说的是实话。
不知为什么,他天生骨骼纤细,而且还容易折断,就像是个瓷娃娃,虽然没到软骨症的地步,但军队绝对不是病秧子的理想去处。
“一个男孩,就是要在军营里历练一番,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做成一番大事。”
伯伯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克雷蒙拒绝的这么干脆,换了个语气,循循善诱,“你表哥不是也在军营里吗?你没看他穿着骑兵的制服,在沙龙和社交舞会上有多受欢迎!”
克雷蒙如果还是那个天真的少年人的话,可能很容易被伯伯富有诱惑力的说辞打动,好在他不是。
“有些天生就适应做某些事情,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应,这不是磨炼一番就能改变的。”
“更何况,表哥是在骑兵服役,而您想要去的,是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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