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铺垫够了,只管来说:“诸位初来乍到,我比诸位早来了一些日子,打了两仗,颇有收获,更也知诸位远来之难,也知边关苦寒,诸位不易,既是同在枢相座下效命,自都是一家人,午后,我派人从营中着钱八十万贯来,先来与诸位赏军,便是尽我与诸位同僚之情谊!”
嗯?
刘延庆陡然一愣,什么事?是不是听错了?
只看满场众人,个个呆愣当场。
苏武哈哈一笑:“这世间英雄豪杰,今日我在此见了一半,平生最愿与世间真豪杰真英雄为伍,见得诸位,我心中欢喜难耐,八十万贯,午后就来!”
刘延庆不敢置信,只问一语:“子卿……苏将军所言,可是当真?”
众人目瞪口呆全去看苏武,几十人目光只聚一处。
这些鄜延路来的汉子,这些从黄土高原里来的汉子,是真穷,大宋第一穷也不为过。
他们,为国戍边,也保卫着自己的家乡,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奇怪的特质,他们的脸上都有一种属于高原的红,黑红黑红,嘴唇上,个个都卷着皮……
他们都并不十分高大,但是个个硬朗非常,每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种灰灰黄黄的感觉,是那黄土高原的风沙“浸透”在身躯之中,是水都洗不去的基因印记。
你可以说他们真没见过世面,你甚至还可以说他们都是土包子。
但他们又来自大宋最骁勇之处,是此时此刻之大宋最骁勇之军。
他们甚至在历史上的某一刻,是大宋最后仅剩的一点脊梁。
说什么汴京繁华,江南富庶,在那大厦倾覆的时刻,岂不汗颜?
苏武环看一圈,再来一语:“要不,我再添二十万贯,只管凑个一百万贯来,再多调拨一些粮草来,如此,当也能让诸位暂时过得宽裕一些,如何?”
刘延庆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此时闻言,更是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这这……这如何来说,这如何好说……这……”
一百万贯,对此时此刻的刘延庆而言,那真是泼天的巨款!更别说还要加粮草。
刘延庆支支吾吾之语,有西北人的礼节与客气,无功不受禄,随便受人这么贵重的礼物,下意识里应该是要拒绝的。
但……他心中又拒绝不了,这又教人如何去拒绝?
便是一时之间,唯有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个话了。
满场再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苏武也在环看众人,再来开口:“诸位都是豪杰,我生平,就敬重豪杰,只当是枢相之赏,是枢相之恩,如何?”
刘延庆已然站起:“这如何使得,苏将军也不过是领兵之将,必也不富裕,岂敢收苏将军如此厚礼?”
苏武不答,只道:“如何使不得,只管是我与诸位之义也,战场之上,都是悍勇之辈,我自效死,诸位也自效死,诸位有难,我以命来救,我自有难,诸位必也如此,好汉豪杰,相交之义,岂是些许钱财可比?钱财与我而言,与诸位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我等初来乍到,寸功未立,着实是……”刘延庆知道,自己必须客气起来,不能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当真见钱就眼开,穷是穷,骨气也要有。
苏武不由分说,只管打断来说:“英雄豪杰辈,只管是意气相投,今日来见,见的就是豪杰之义,若是如此见外,不把我当自己人,不把我当兄弟,我自出门就走,便只当诸位西北骄兵悍将,看不起我苏武就是!”
苏武这招,用得不知多少次了,大招一出,从来百试不爽。
刘延庆被打断了话语,立马也是左右去看,一时间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只看兄弟们,也看看儿子。
湟州总管王渊来言,话语铿锵:“既是苏将军如此看重,我等岂能轻贱了此番义气?收就是了,只管来日总有人情相报,但……一百万贯实在太多,三十万贯吧,三十万贯就是……足矣足矣!”
刘延庆立马也点头:“对对对,苏将军自也不易,如此奋战连连,尸山血海里来去,即便攒了一些家底,也是兄弟们用命换的,三十万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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