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里闻言,已经到嘴边的酒杯便放了下来:“已然有了差事,往后莫要厮混!”
“诶,知晓知晓!”程浩连连点头。
“相公,无妨,劳逸结合,说不得来日,我也与程兄一道出门去走走……”苏武这就是见缝插针。
程万里闻言,便说:“嗯,那倒是,当让这厮带你在东京城里见见一些别样的世面,总归是文人雅事要懂得一些。”
程浩明白过来了,彻底明白过来了,只管心中叹气,不说话了,接着干饭。
酒菜吃罢,程万里先去洗漱。
程浩看着苏武,眼神带有几分幽怨,语气也是幽怨:“妹夫,许你是亲儿子,我是表儿子。”
“啊?”
“你是亲的,我是捡来的……”幽幽之语,再说一遍。
苏武笑道:“相公只是还不知你之长处也……”
程浩酒意在脸,立马疑问:“妹夫,你别骗我啊,我当真有长处吗?”
“有,岂能没有,来日你便知晓了。”苏武认真来说。
“那我可信了你了!”程浩点头,面色严正。
“嗯,努力就是!”苏武也一脸严肃,认真点头。
“妹夫啊,你怎么不早来!”程浩酒多,心里想的尽是苦事。
“我怎么能早来?”苏武笑着问。
程浩不答,只道:“你若早来,你若早出现,我也早早过点好日子才是……唉……睡去睡去,明日上值,万不敢误……”
程浩边说着,便起身,摇摇晃晃往自己屋里去。
苏武自也回屋,掌了灯,再打量一下这屋子,看看书架里都有什么书,打开一个柜子……
诶……
快关上快关上!
睡觉睡觉!
早间,长枪自在小院里来来去去。
大舅哥也醒得早,早早洗漱,出门去买了面饼与汤食,放在一旁,只看苏武那长枪如游龙在飞,一时间也看得目瞪口呆。
只待一通练罢,保持住如臂指使的感觉即可,收了枪,又取长刀来劈砍几番,便往一旁台阶去坐,吃着面饼。
“妹夫,第一天上值,当要注意点什么?”大舅哥在问。
苏武没来得及答,正厅里走出来程万里,脚步虽然越过去了,却有话语:“逢人就打招呼,说话就笑,随手小事一定要快,听人支应立马应声,多行礼,必无错。”
说着,程万里已然出门上车去。
却还有最后一语:“做错了事,定不要狡辩,受了点小委屈,也不要有脸色,小事上吃不了大亏,大事上可得大利。其他的,看命……”
车架走了。
程浩看着车架走,小声说:“我都记下了。”
苏武却说:“其实你都会……”
程浩点着头:“妹夫,咱也快出门吧……”
两人上马就去。
苏武今日,许多事,一是要领来正式的调兵文书,文书下来了,还要快速去信东平府,东平府如今宗泽管事,只管要钱要粮,再调拨兵马。
去信济州,书信到时,水军五日内,当带着人马钱粮南下,先到汴河来汇。
苏武也要从汴河上船南去,大军亦然,直奔苏杭之地。
再见童贯,童贯班房里已然摆下了舆图,童贯自己也在舆图里到处在看。
苏武带着程浩来了,拜见之后,程浩只管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不动。
童贯眉头紧锁,只管招:“子卿,近前来看。”
苏武自是站到立起来的大舆图旁。
“你来说……”童贯开口。
苏武自是来说:“枢相,三件事,杭州怕是要陷,贼人不可过江,两路夹击。”
“杭州当真守不住?”童贯先说第一件事,便是头疼,杭州何等富庶之地?这若再陷了去,贼势当真不可想象。
钱粮铁器,也是不可想象。
“守不住!”苏武笃定非常。
童贯便是叹息:“那这大江水道,便是最紧要之防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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