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贼阵,远远看去,那更是如镰刀割麦子一般,只看贼人一个接着一个在倒。
程万里岂能没有话语:“好啊!”
童贯早已起身,也在观瞧,看得是眯眼在笑:“不要只看那领头之人,更要看那身后军汉!”
“看了看了,恩相,学生皆是在看,万军丛中,皆是一往无前,好得不能再好了!”程万里激动不已,莫名的激动,好似也有热血沸腾在身。
他甚至感觉自己在万军丛中,能寻到哪个是苏武,即便远远看去,人与马加在一起,也不过蚂蚁大小,但他就是能凭着直觉笃定哪个是苏武。
“好子卿,好子卿!”程万里好似在呼喊,又好似在嘟嘟囔囔,更是说个不停:“项籍昔日不过如此!霍嫖姚昔日,当也不过如此!薛仁贵也好,苏定方也罢……大概就是这般!”
书读了无数,故事里的事,并不直观,今日见苏武冲阵去,当真直观非常。
童贯听得是哈哈大笑,似也想起了自己初上阵得胜的那一刻,便是问道:“这场好戏如何?”
“精彩非常!无以复加!”程万里答话之间,那是好生无礼,头都不回来看恩相一眼。
只看那苏武苏子卿,只一入阵,便把贼人分成了两半,短短时间,已然是出阵而去,东边不远,勒马再聚,又是冲阵而回。
两千骑士,如梳如篦,如镰如刀,贼人已然是天翻地覆,这场大戏,那真是演得好。
敌人不强,冲阵打杀,视觉效果已然到了极致。
兴许……
苏武是有意要演这么一场大戏,演给童贯看,演给程万里看。
挑选了对手,挑选了地点,已然都是最完美的效果展现。
若不是有许多限制,苏武甚至想让整个城池的百姓也都上城来观看,如此,才真正值回票价。
不过,城池之上,也还真有不少百姓,搬运物资的,送水的,救治伤员的……
刚才还都是弯腰躬身,生怕把自己的身躯暴露在垛口之外,此时个个直起腰来,甚至主动凑到垛口去看,生怕视野不佳。
城头之上,那喝彩之声更不用说,军汉们高举兵刃,是跳是跃,没有什么话语,皆只是喉咙里的呼喊。
城楼之内,更有朱武激动开口:“击鼓,击快鼓,为将军助威!”
城楼之处,牛皮大鼓十几架,咚咚咚咚的鼓声,犹如雨点打在天井石板上,几近连成一片。
击鼓的汉子,坦胸露乳赤裸上身,双臂肌肉鼓胀,手上的鼓槌只管拼命去打,便是把那牛皮打鼓打破了也在所不惜。
“换我来!”身后还有排队的汉子,只待前面那人累了,立马补上,万万不能让鼓声懈怠了去。
只看得苏将军冲阵再回,贼人已然是漫山遍野在跑!
朱武一直盯着,等的就是这个时刻:“贼阵乱了,快升红旗,快快快,快去!”
朱武喊得是撕心裂肺,令兵奔得是脚不沾地。
程万里已然不来问了,只看着,那左右红旗一挂,城楼上的队头都头已然大喊:“聚起来,随我下城,出城杀贼了!”
甲胄咔咔在响,无数军汉往那城头阶梯而去,有条不紊一队一队。
城门再开,无数甲士奔涌就出,不必再去叮嘱什么紧张不紧张,只管个个都是热血上了头,肾上腺素飙升,脚步只管奔,手中的兵刃只管去寻,贼在哪里?
哪里有贼?
苏将军又出阵了,再拢骑士,又去也!两千骑士,已然开始分队,一队五百,四面去冲!
今天,不把这场戏演到极致去,那定是不能罢休!
程万里大气粗喘,竟是转头来说:“我当去击鼓!”
朱武一愣,连忙躬身:“相公不必如此……”
“此乃擂鼓助阵,我去为子卿擂鼓助阵!”程万里哪里听劝,只管下楼去。
朱武一个尴尬笑脸,倒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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