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也有几分激动,说起话来,眉飞色舞。
“不止你一个,这么多人呢……”苏武叹息一语。
武松激动立马就止,皱起了眉头:“哥哥莫不是心中难安?莫不是哥哥觉得累了?”
苏武摇着头:“倒也不是累,是担忧许多,这前程一奔,就停不下来了,就好比你们都跟着我,我若停下来了,你们又怎么办呢?我若万一死了,你们又怎么办呢?”
“啊?”武松哪里想过这种问题,却是这问题一来,他又听得懂,只管来说:“哥哥怎么会死呢?便是我死头前,也不会让哥哥死。”
“不是这话啊,前程自是越大越好,但是越大的前程,越多的无奈,越多的麻烦,兴许你不懂……”
苏武如此说着,便是慢慢预感到了许多事,以前不真切,只当是梦一般去想。
而今,真切了许多,是童贯带来的这份真切,便是压力更大,麻烦更大,这般大宋朝,该怎么去做呢?
与程家小娘成亲,此时苏武并无什么排斥,也慢慢知道程万里兴许为这件事用心良苦极多,更也照顾着各方脸面。
那童贯话语,说得更好,甚至也让苏武体面非常,也给他苏武留了空间,哪怕苏武不愿,也无甚大碍。
这般,苏武其实感动。
苏武有那“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的心思,也笃定这大宋,救是救不回来的,是根子里的烂,唯有打破去重新来。
但就是这些事,才是最麻烦,前路不知几何……
越真切了,越让苏武有些无所适从……
士大夫的麻烦,那是横亘而来的一座大山。只道只有士大夫的麻烦?
武夫其实也麻烦,不说其他,就说西北那些人,乃至背后刻着“精忠报国”的岳飞,岳飞是武夫吗?
是,但从来不是,岳飞心中,有那最坚定的儒家士大夫之念,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岳飞才会那么死。
岳飞只是个代表。
有宋一朝,真是把人教化驯化到了极致,不是说不好,家国大义,怎么都好。
只是对如今要把日月换新天的苏武不好。
这般乱事将至,不知多少人死得毫无意义……
乃至苏武要行什么事,又不知多少人要死在其中,这要一份大决绝,冷静理智到极致的冷血无情。
其实苏武知道,自己多少是个矫情人,得改,得大改!
其实,烦闷不已。
武松听得懂苏武的话语,但并不能懂得苏武内心这些,他只管来说:“哥哥何必自扰?只管奔着前程去,兄弟们跟着哥哥,那自是百死无悔,只管奔一步看一步。”
“你这话啊,还真能安慰到人,哈哈……睡了睡了……”苏武摆着手。
“我想来,就是这么简单,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男儿提了刀,只顾就向前!杀人也好,被人杀也罢,便是怎么都不枉活一遭。”
武松竟是有一种大通透,话语听得苏武都愣了愣,只管夸一语:“说得好,睡,同睡在此。”
武松那自不矫情,脱了鞋袜外衣,只管一躺,躺下就睡着,鼾声不大,平稳非常。
似是这鼾声也好,能让人平静,苏武便也很快进入梦乡。
只待大早而起,兄弟二人,校场就去,武松打熬力气,也打马奔驰,步将早已也成了骑将。
苏武长枪来去,也练刀,自也打马来去。
天色渐明,燕青奔马而回,直来苏武身边:“叔父,梁山众贼又开始陆续出山了!”
苏武接过李成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汗:“细说。”
“陆续在出后山关隘,往南往东,不知几何,源源不断。”燕青言简意赅。
“往南往东……徐州,沂州,淮阳军……乃至海州……”不知多少舆图,早已刻在苏武脑子里。
便是再说:“你速速盯着再探!”
燕青不多等,转身打马又去,便是做上了这份辛苦活,还放不了手了。
苏武只管往那府衙去报。
不在班房,是那后衙小书房,童贯与程万里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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