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事啊?好事好事,文与武相配,最好不过啊,东京那些人多是鼠目寸光之辈,不知将来大事,你呢,本也入不得那些鼠目寸光之人的眼中,所以来投了我这门下,想来也是受尽了世人冷眼嘲弄,文武相配好啊,极好,来日啊,前程远大,你啊,就这一点,比东京那些鼠目寸光之辈不知高明了多少……”
童贯慢慢来说,已然也就是答应了这件事来。
“拜谢恩相,只是……”程万里却还有担忧,显然,程万里并不是一个大男人的心态。
他求前程,但从不好高骛远,换句话说,也是从来不曾真正胸怀大志,只随际遇而变。
最早,他只求个门路,想着前途稍稍能有点起色,所以拜了童贯。
后来,他只求早早回京,再升迁一下,如此,虽然在东京算不得什么高官,但也当有几分脸面,摆脱以往那种境遇。
再来,他求个剿贼立功,得人看重,乃至多多少少能在天子面前露露脸,如此,回京之后,朝堂列个班,天子面前能走动一二。
而今,而今里,他也想把这封疆大吏的差事做成了,再回京去,虽然不至于大权在握,也至少进入权柄那个核心的圈子外围。
就这么一步一步走来,今日,此时此刻,恩相当面说什么了?说要扶一程,要鹏程万里。
这是何意?不言自明,那就不是圈子外围之事了,圈子里面的事,也可以想一想念一念。
只是,程万里依旧不是那个大男人的思维,此般紧要关头,却还挂念着女儿,挂念女儿愿意不愿意。
童贯倒也不批评什么,只说:“我大宋与辽,战事也近了,如何而起啊?凭何而起啊?就好比昔日,我去那西北监军,打的是西夏党项,如此回的京,昔日里我心气也高,一心求前程,咬着牙,也要打马上阵去看看,你啊,文人秉性,让你打马上阵去看,你做不来……你做不来呢,何以于那众多军汉之中有拥趸?苏武,苏子卿,他代你去,代你受那拥趸……是这么个道理。”
“是是是,恩相所言极是,恩相教诲极深……”程万里连连点头。
“好了,这话就说到这里了,茶也吃完了,走吧,去看看……看一看之后,我心中才好有个定夺,有个章程!”
说着童贯起身。
程万里也连忙起身,躬身作请。
“还要我来说,不必如此,往后啊,兴许你也位极人臣,我一个阉宦之辈,你总是这般与我,教人看去教人说,那位极人臣的脸面也就不多了……”
童贯又是抬手,扶了一下程万里。
“恩相此言,虽是有理,但学生心中不以为意,人若不知恩情何在?岂为人耶?”程万里不听。
童贯笑了笑,起步去走:“心中知晓就是,官场就是官场,官场要的就是脸面,无有脸面之人,何以服众?”
程万里竟也说了一句了不得的话语:“脸面凭本事。”
“这话倒是对。”童贯点头。
只待童贯再从府衙出来,衙差军汉之辈,前呼后拥无数,安全问题,程万里也极其看重。
一行人也不打马,直往那军营走去,路边百姓,皆是探头来望,个个在问,这是何人到了?如此大的场面?
便也有那府衙官吏之辈知晓,童枢密到东平府了。
苏武早早得了押司张真知会,等在军营门口,虽然不知童贯会不会来,但等着总不会错。
童枢密来了,苏武只管迎去,躬身一礼:“拜见枢相。”
“带我走走,带我看看……”童贯抬着手,倒也没什么姿态。
“枢相请!”苏武一旁右边,慢半个身位,引路去,左边自然是程万里。
军中倒也不集结,只管该练什么练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便是不弄昔日程万里来校阅的那一套。
苏武带着童贯转着,童贯自有点评:“好军伍,好军伍啊!”
程万里还在一旁说着:“也是恩相来得突然,若是让子卿准备一二,当是打马着甲,列阵来去,那便多有几分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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