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剿贼好,多剿贼!”知府相公心中实在舒畅,而今这东平府啊,在他治下,那是越来越好了,安全感十足。
今日剿五贼,明日剿七贼,前日得匪首一人,后日又得匪首一人……如此剿下去,贼人有多少人经得起这么剿?
“相公,正店就要开起来了,就在府衙外一百来步,到时候往府衙里送一些来,相公也尝尝新酒。”苏武随口说着。
“好好好,且看看这东平府的酒与东京的酒,有何不同。”知府相公也给面子,也问:“此去大名府可顺利?”
“顺利,买马四百匹,买铁十万斤,一个月内,陆续会到。”苏武都不藏着掖着。
“嗯?”知府相公脸上有惊,就问:“你何处得来如此巨款?”
“靠的是江湖的脸面,倒也不是一次性付清,但也欠不了多久的钱去,那阳谷县河道码头收税之事,知县相公托付于下官之手,一年得个十来万贯,当是不难,而今只管都用在军中,如此只为剿贼。”苏武九句真话带了一句忽悠,其实真诚非常,不为其他,他知道很多事瞒不住,与其让知府相公过段时间自己私下里猜忌什么,不如直白来说。
如此好处多多,一来是真心实意待人,加深一下知府心中的印象。二来就是要把一切都合理化,苏武去做,很多事其实不太合理。
但拉上知府相公的名头,文官做事,在大宋朝怎么都合理,一切都合理。
程万里听得苏武之言,只道:“你啊,着实不易,又是欠人脸面,又是欠人钱财,只一心要强军剿贼,我这么个知府,反倒帮衬得不算多,你放心,无论如何,便是舍了脸面,也当从枢密院里为你讨一些东京甲仗库里的好甲胄来,再多讨一些粮饷来与你。”
“相公有言,不分内外,下官自是听在心中,铭感五内,岂能懈怠一分?”苏武接着忽悠,已然又向上管理成功一次。
“你我虽有文武之别,但你待我如此真心,我自也要对得起你才是,如此才是不分内外,上下一心!”
知府相公都学会自我管理了。
可见,与程万里这般人,真诚是无敌的。
“只待新军练罢,定立新功!”苏武面色坚定,腰背笔挺,就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好好好,好啊好啊!”程万里频频点头,眼前苏武,怎么看怎么欣慰。
“那下官就告辞去了。”苏武起身一礼。
程万里也起身,他还下意识要送两步去,当然也是他走前头,苏武在后。
只待一出书房之门,便听那转角处又喊:“父亲。”
程万里转头去看,微微皱眉,回头又看,看的是苏武。
又转头去看:“你一个……你着实无礼!”
“见过程小姐。”苏武很有礼。
姑娘上前来,先与苏武一福回礼,再与父亲说:“父亲,我也有事呢,苏都监头前还有事要与我说的,久久不来说……岂能不问一句?”
“啊?”程万里又去看苏武。
苏武连忙解释:“是那天引贼之事,那几个大贼,小姐来问几人身份,我一时顾着追贼未答……”
“哦……”程万里点着头,心中也起疑惑,也问:“那日都有哪几个贼人啊?”
“一个落第秀才吴用便是领头,还有阮氏兄弟,阮小二、阮小七、阮小五,这三人是水里的大贼,上岸反而不甚了得,还有一个董平自不用说,其余都不是什么大贼,这伙人,真正的大首领那日未来,那人叫做晁盖。”
“秀才也当贼了?”程万里气不打一处来,大宋朝,好好的读书人,岂能为贼?
读书人,那是有身份认同感的,程万里只气这个。
“人各不同,昔日里,有那张元,久考不中,还能往党项去从贼而起,做了党项伪国相……”
苏武如此一语,听得程万里更是来气,骂人:“愧对先祖,愧对圣人,无耻之尤,何以为人!”
程万里大骂几语,苏武忽然发现程万里背后的那程小姐竟是掩面偷笑。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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