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葵儿引着剑棠走进林润辰的书房,剑棠恭敬地向林润辰行了礼。林润辰指指窗下的位置,示意剑棠坐下。葵儿端了一杯茶放在剑棠面前,掩门出去。林润辰含笑问道:“押镖回来了?”
剑棠点头答道:“昨天刚回来。”
林润辰看着剑棠晒得黝黑的皮肤,问:“这次去了哪里?去的时间好像不短啊!”
剑棠答道:“是,去了一次巴蜀,来回三个月了。”
林润辰点了点头,笑道:“你这个少局主做得可真是辛苦,常常亲自押镖去那么远的地方,和那些富商家里整日在家天酒地的公子哥们真是天壤之别。事必躬亲,难怪乾坤镖局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
剑棠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笑道:“林叔叔夸奖了,保镖和一般的生意不太一样,讲究的是兄弟齐心。兄弟们都是在拿命在拼,我怎么好闲坐在镖局里坐享其成呢?况且我爹辛苦了大半辈子,把我拉扯大,如今上了年纪,也不适宜再风里来雨里去的辛苦,只好我多跑一些,让他老人家能在家里多享享福。”
林润辰的目光温和中带着几分的赞许,“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你是一个懂得孝顺又有担当的好孩子。今天找你来,是有些事想跟你商量。”
剑棠肃然坐直了身子,恭顺道:“林叔叔有什么吩咐?”
林润辰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目光沉沉,“你还记得上次你来我的书房,跟我说的那件事吗?”
剑棠点头,“当然记得。您当时说您会去想办法调查,还让我不要在屏儿面前提起。”
林润辰起身,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应该知道,屏儿的爷爷曾经官及礼部尚书,我从小就和一些当朝要员的子弟们玩在一处。后来我虽然跟着父亲回到杭州,但和那些儿时的伙伴还保持着很好的关系,他们中有不少人如今在朝中也身居要职。还有我那在苏州任职的大哥,也在朝廷中有不少人脉关系。我通过这些途径,动用了一些专为朝廷调查官员的密探去查了屏儿被绑架的事。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事和屏儿二娘的舅舅——太原知府刁澄绍有关。”
剑棠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马小七的随从说,指使他们的人和屏儿是远房亲戚。可是,这样远的关系,会和屏儿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加害屏儿呢?”
林润辰的脸色有些难看,“说起来这也是家丑,不外乎是因为她二娘的缘故。”
提及林府的家事,剑棠不好多说什么,略有些尴尬,低了头不说话。林润辰顿了一下,苦笑道:“都是我年轻时造的孽,不多说了。我如今只是担心,他们一次不成,怕会再有下一次。”
剑棠想到絮屏的处境,愁意浮上眉间,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问:“林叔叔,请恕晚辈多嘴。既然知道尊夫人对屏儿有威胁,为什么……为什么……”剑棠有些结巴,琢磨着该怎样让自己的表述婉转一些。
林润辰知道剑棠要问什么,拧了拧眉心,道:“一是没有实在的证据,二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种种的恩怨之中,我多少也是亏欠她的。大宅门里的事,有时候环环相扣,要想理清楚,没那么简单。”停了半晌,牢牢盯着剑棠,道:“可是即使有再多的牵扯,我也不会允许她再对屏儿有丝毫的伤害。自从我知道太原的事和她有关,我就让她搬出了林府,将她软禁在城里沁园斋附近林家的一处小宅子里。她和她的贴身侍女,都不允许踏出宅子半步。对外,我只说她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住在城里就医方便。可是这并不是长远之计,我想来想去,要保证屏儿的安全,你的保护始终是更持久一些。”
剑棠起身,面色肃然而郑重,“林叔叔,我对屏儿的心意您都了解。在太原让屏儿被绑架,是我最后悔自责的一件事。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为了屏儿的安全,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林润辰没有说话,只是凝眸瞧着剑棠,目光沉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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