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叶拘魂上人之事在川渝道界不胫而走,又有道界大佬亲自登门茅风观一事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几天时间,道鬼两界都知道有这么个不怕死的阴差,舍了性命也要拘魂阳间的护道者上人。
都在抱臂暇观瞧着刘叶出手,也想看看传闻中“川渝第一道士”的仇安之会如何应对,是否真有实力和上人叫板、和神仙对峙。
尤其是玄微真人,从茅风观回来后就一直愁眉不展,忧国忧民忧天下,天天念叨着如果仇安之真的作壁上观,任凭刘叶拘魂上人,只怕阳间是要大乱,不得安宁了。
整日里将自己关在静室中也不见客,连最疼爱的小徒弟申明也懒得教导,来应门时就随便找个理由打发走。
玄微真人一身收徒无数,真正能传其衣钵的却没一个,唯有这个小徒弟让玄微真人颇为青睐。天资聪颖,勤心学道也能吃得了苦。
十二岁进门,十五岁已经能背诵道经百部,一手符箓画的也是笔飞蛇走,赏心悦目,稍加法器点化就能使用,甚得老道士欢心高望。
小道士申明端着饭食又来应门,敲了半天没听师傅回应,忍不住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师傅正在盘腿静坐,将饭菜放在师傅身边,盘腿坐在师傅身边。
“去吧,下山。”
一老一小两个道士从中午静坐到傍晚,眼见案龛上的长明灯终要熄了,玄微真人起身续了灯油,对小道士缓慢说道。
小道士鼻翼微动发出轻微的鼾呼声,瞧这模样似是睡着了。玄微道人没听到弟子回话,奇怪的扭过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拧住小道士耳朵摇了摇。
小道士吃疼从地上跳起来,直呼:“师傅,疼疼疼。”
玄微道人不放手,拧着小道士揪到三清祖师面前,令小道士跪在蒲团上,转身将大殿木门关上,朝着三清祖师神像恭敬顶礼。
“阴差拘魂上人,阳间道鬼两界格局将有大变。有变才有机缘,申明,今日我传你白云观衣钵,你下山寻你的机缘去吧。”
玄微真人走进旁侧阁房,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盖着红绸布的托盘,放在三清祖师面前。
“祖师请赎,弟子传下白云观千年道承,事急从便省去的斋醮香火供奉不敢有缺,他日再请补上。”玄微真人跪在一旁蒲团上拜了三拜,起身将托盘上的红绸布掀开,现出里面的物什。
“传祖师令,引弟子申明接祖师法器明光拂尘。”
申明小道士还在愣神,惶惶然的接过拂尘,眼神茫然还没搞清楚眼前唱的这是哪一出。
“传祖师令,引弟子申明接祖师法器云隐印。”
“传祖师令,引弟子申明接祖师法器上清衣。”
一共三件法器,申明抱得怀里满满当当,依旧一脸茫然的瞧着师傅。
“师傅,您这是要干嘛啊,难道你要羽化了交代后事吗?”申明话才脱口,立马哭了起来,眼珠子顺着脸颊低落在灰蓝泛金的上清衣上:“师傅,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我还没娶媳妇呢。”
最后一句话可气得玄微真人够呛,抬起拳头就要揍,可想到既然连祖师法器都传了,是白云观下一任掌门了,再揍就不合适。
可恨呐,观中弟子名曰学道,多是来躲避阳间是非,少了道家赤子之心,唯有这个不算太正经的小弟子诚心未染,虔诚问道。
“下山去吧,去茅风观。”玄微真人无奈叹息道:“阳间有大变,乱世出机缘。”
申明听得半知不解,却死活也不愿意下山,找了千万理由赖在山上,从傍晚磨叽到晚上十点多。玄微真人倒不是看重申明孝顺礼诚,而是怕万一传道之事走漏风声,惹得观中那些个弟子碎嘴闹事,就不太好看了。
白云观香火鼎盛,当了观主别的不说,每年的收入一项就足以当个富家翁了。若不能守得住本心,轻易会被金钱腐蚀,如今自己年纪老迈,不日就会羽化登仙,一旦仙逝白云观交付何人之手事关重要,关系白云观传承,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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