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叶和仇安之前后脚进观,没见着钱浩出门迎接。
正纳闷着,一道白尾拂尘递了过来,饶是刘叶反应速度极快也吓了一跳,侧身闪过下意识抬手一掌打在来者手臂上,没听到断骨声,只有个稚嫩的吃疼闷哼。
退到一旁打量着偷袭者的相貌,是个年轻道士,看年纪就十五六岁稍显稚嫩,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灵性十足。
“这个小鬼忒厉害了,瞧本道长的本事。”
申明手舞拂尘抖了个碎花,手里掐着法诀要奔上去和刘叶拼斗。
钱浩听到声音从房梁上摔下来,急忙忙冲过来大喊:“小祖宗嗳,可不能动手。误会,都是误会。”
论起混不吝,申明是钱浩见过除了仇安之外最混的一个,自晚上来到茅风观后,像是有多动症一样根本坐不住。
将茅风观所有房间都参观个遍,仇安之布置的那些防御阵法在他眼中形同虚设,轻松避开也不用破坏,甚至连关押在杂物房酒瓮里的彭庆业都被他放了出来。
钱浩瞧见申明行事荒唐大胆,怕仇安之回来责怪,可也不敢得罪了这位小道爷,只好温声提醒。
申明任性妄为,丝毫不顾,念了句“无量天尊”问清楚彭庆业阴差身份属实,竟要将其放走。
好在彭庆业意识昏沉,又给捞了回来,一道符定住魂魄。
后在观里待得无聊,又出观找周围孤魂野鬼的麻烦。
茅风观附近的野鬼都是些老实本份的阴魂,在此地居住多年得到仇安之默许才没有离开,又有仇安之这位大道士庇护,不必担心安危。
今夜却都是遭了灾,突然冒出个小道士,看见游魂野鬼比假和尚看见漂亮姑娘还要激动,兴奋的追着这些游魂野鬼满山岗跑。
附近的土地听得吵闹声,出了土地庙寻思着这里是仇大仙的地盘,也没听说仇大仙要驱逐这里的游魂野鬼啊。
申明追着游魂野鬼正好路过土地庙,一不留神两脚将土地踩回地里,手里拂尘挥的虎虎生威、罡风赫赫。土地看着申明手中的明光拂尘,撇撇嘴缩了回去:“都是有本事的道长,这可管不着咯。”
瞅着这个愣头青要和老大开打,钱浩急忙拦住好一番解释。
仇安之后脚进了茅风观,信手推开刘叶:“拦着门干嘛?我观里可没养着美女,别拦路。”
“无量天尊。你就是仇安之道长吧,我师傅让我来找你。”
仇安之才露面,申明笑盈盈的迎上来,年纪不大,说话老气横秋的比了个法指作礼道。仇安之瞧着这个小道士似有几分眼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就是眼熟。
申明不避生,走到仇安之面前自报家门,说出是玄微真人座下弟子,也是白云观将来的传承人。
玄微真人的弟子仇安之不惊讶,这几年自打茅风观的名声在川渝道界传开后,慕名而来的道士不少,都被他拒门不见。那些个道家弟子也算守礼,像申明这样硬闯的还是头一遭。
刘叶抱着袁心蓝进了偏房卧室,钱浩紧跟了进来,怕仇安之责他看观不利,放了人进来。
一大一小两个道士在院子里互相打量,仇安之就是觉得眼热,小道士眉宇间的灵动气太熟悉,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申明大大咧咧,抬手在仇安之发呆眼睛前摇了摇:“仇道长,你看啥呢?”
仇安之晃晃神别开小道士手掌,恁脾气上来了,拽着小道士一通臭骂:“给老子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老子这不是孤儿院也不是收留所。玄微道人把你送来干嘛?老子可没兴趣帮他白云观培养后人,爬爬爬。”
话赶话,仇安之疑虑渐生:玄微道人把他送来干嘛?
看申明手中拂尘确实是白云观掌门信物明光佛尘,这点做不得假。道家对于掌门信物看得比生命还要贵重,宁死不会让掌门信物旁落他人,申明的身份倒是没什么好质疑的。
而玄微道人在川渝一代也算是道界巨擘,按说不会让自己帮他培养弟子。
仇安之抬手盘指算了算,眼神中闪过一缕黯色,轻轻叹了口气,改口道:“留下来打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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