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放下锄头,将袁芹蓝手中桃木剑夺过来,小心翼翼地捧进堂屋供奉台上摆好。
走到门前对刘叶喊道:“进来吧。”
身为鬼差的那点儿自豪感和神秘感瞬间荡然无存,合着这一家都能看见鬼?
刘叶进屋后,诧异不解问道:“老先生,你们一家都能看见鬼?”
老汉没有直接回答刘叶,而是走进里屋拿出一面破旧旗子,旗子上写着“麻衣神相”。
“我是麻衣后人,看见鬼魂不算什么,倒是你,你来我家做什么?”老汉开口说道:“你身为鬼差,如果是来勾魂的,老汉阳寿还有二十年,我这孙子应的是地劫之数,不入冥府勾判之列。如果你是来找茬的,就别怪老汉不客气了。虽说我隐居此地四十多年,可手上的功夫可没有落下。”
老汉挽着“麻衣神相”的旗子抖了个花幡,瞧上去虎虎生威,倒有几分道家威势。
刘叶也没想和这么个老人家动手,立马阻止说道:“老先生别误会,我不是来勾你们魂魄的,而是你孙女,袁心蓝。”
“我孙女?”老汉面色犹疑,并未放下戒备打量着刘叶说道:“我孙女应的是天劫之数,也不入冥府勾判之列。按照这几百年来的规矩,你们鬼差是不得勾魂的。你不是酆都城的鬼差,你是天庭的还是泰山城的?”
嗬,还真是门儿清,看来不是一般神汉。刘叶不禁慎重起来,四下打量着这间房屋,看来看去也没什么稀奇地方,十分普通的农家院子。
“老先生,规矩是死的,鬼差是活的。我不管这几百年来的规矩是什么,但是现在,只要是死人就得拘魂。”刘叶态度坚决,言之咄咄。
“可是你就不怕受追责?”老汉问道。
“你是说天庭,还是冥府?天条玉历本就是他们定的,我这么做违背了天条玉历吗?”
刘叶说得老汉哑口无言,将旗子收起,对袁芹蓝说道:“芹蓝,你先出去玩会儿,我和他说几句话。”
“哦。”袁芹蓝不情愿地出门,将房门带上。
老汉走到麻衣大神牌位前,恭敬地上了一炷香。
“我能给你看看面相吗?”
老汉手里托着一块巴掌大的珠盘,珠盘上镶嵌着七颗彩珠,颜色各不相同,中间被环绕的则是个太极阴阳鱼。阴阳鱼悬空而浮,宛如被定在空中一般。
“相面吗?我是鬼啊,鬼也有面相的吗?”刘叶好奇问道。
相面卜卦都是麻衣一门古老传承的学问,可从未听说给鬼相面的。
“所谓相面,相的是运势,也称作气势,给人相面,相的是一生运途,给鬼相面相的是因果循环。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试试?”老汉解释完一脸恳切地看着刘叶。
单是相面,刘叶倒也无所谓,正好见识下麻衣一门的神奇道术。
麻衣神相传承几千年,相传源自周文王,可谁又知道是不是呢?传承到今天,都以为街头算命的瞎子就是麻衣神相的传人,可是相术本就说不清道不明。讲是道家法术吧,却又不见几个靠算命成仙的,讲是江湖行骗伎俩吧,往往能说个八九不离十。
说它神奇也是,说它胡说八道也没错。
只怪正宗的麻衣相术早已失传,甚至都不如现代的微心理学畅销,沦落到江湖骗子的行列,也是悲哉哀哉!
得刘叶应允,老汉托着珠盘开始施展麻衣相术。抬手在刘叶眼前划过,一缕阴气从眉间丝涌而出缓缓流入珠盘之中。不过丝缕阴气竟将珠盘正中的阴阳鱼盘填充得满满的。原本如山静止的阴阳鱼忽而转动起来,连同四周的七颗彩珠逐渐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光泽,七彩璀璨耀眼烁目。
阴阳鱼转动速度由慢入快,老汉额头渐见汗水,手指在珠盘上不断掐诀引导阴阳鱼走势。
这些手诀刘叶都未曾见过,与道家降魔伏妖抑或是超度往生的口诀都不相同,老汉形貌苍老衰败,可手指异常灵活宛如软骨,时而三指交叠,时而食指翻到无名指之后,总之他的这双手不像是人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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