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金国的大金银行、黔中海关等衙署也遭到毁灭,整个黔中府城都乱了,乱的极其彻底。
师徒俩到的时候,黔中府城内还在冒烟呢。
景原与老道急忙离开了,连夜都没有过。
没错,他们有钱,很有钱,但是再怎么有钱,面对一整个黔中府的愤怒都是无能为力的,何况这个府还是山南东道的道治所在。
他们没有再向东,而是北上,进入了山南西道的地盘。
结果师徒俩在黄州又碰上了差不多的事情,而且这次师徒俩的运气还特别差,大乱起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城里。
景原与老道废了好大劲才从府城里逃出来,也不敢再在山南西道待了,改道向东,打算穿过江左道直接去江宁府。
这大金国,果然是要完了。
天佑二年四月初二十九,芒种。
一路颠沛流离的老道与景原终于来到了江左道最西端的同安府,总算是离开了黄州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更大的问题此时降临到了老道与景原的头上。
老道病了。
一般来说,修士是不会生病的。
修士的身体机能无比强大,且日常修炼时法力或多或少地会融入肌体,令修士拥有了极其强大的抗病能力。
一个刚刚炼出法力的小修士都不太可能生病,更何况老道乃是金丹修士,和万毒不侵都差不多了。
修士生病,唯有一个可能。
这个修士已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头,身体机能已经在逐渐崩溃,曾经万毒不侵的身躯已经不存在了。
景原已经忘记他有多少次偷偷地在门外抹眼泪,曾经那个可以背着他在沽阳卫的大街上到处乱逛的师父,领着他去学堂上学的师父,与他一同坑了三个金丹修士的师父,现在却躺在病床上不住地咳嗽,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师父您……好些了吗?”
“好些了。”
景原与一位郎中一左一右架着老道,帮他躺会病床上。
“没曾想,我也有要人扶着才能去解手的一天啊。”
老道虚弱地苦笑着。
都言修士死前方朽,结果他离死还远着呢,就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
“师父莫要抱怨了。”
景原一发力抱起老道,将他侧放在病床上,接着从郎中手里结果一碗汤药,一点一点地喂进了老道口中。
“徒儿自从知晓师父金丹破碎的那一天起便有了准备,只不过师父,我们该怎么去江宁府啊。”
“等为师病好了……咳咳,等病好了,咱们雇车去。”
“师父您……受得住颠簸吗?”
“受不住也得受啊。”
老道好不容易喝完了汤药,艰难地撑起身子倚靠在墙上,道:“若是半路生了病,又恰好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你说怎么办?”
“但是师父,雇车的话半途生病也是一样的啊。”
“咱们一个县城跟着一个县城地走不就没事了吗。”
“是,师父。”
“郎中怎么说?”
“郎中说师父您身体还好,但是……“
“但是什么啊。”
“郎中说,您……怕是活不过今年了。”
景原低着声音说道,似乎在怕老道听见一般。
“一年?”
老道淡淡地笑着抹了把脸,道:“徒儿你知道法力有一个很特殊的性质莫?”
“什么性质?徒儿静听。”
“将法力灌进什么玩意里面,那玩意便会立刻变得坚不可摧,且还会千年不腐。”
“这……徒儿早就知道了,不知……”
法力具有非常怪异的特性,它和什么东西相合,什么东西就会立刻变得坚固异常,即便只是一根朽木,修士也可以用这根朽木捅穿铁板,如两年前师徒俩刚刚出发时碰到的那一帮子土匪,便是被老道用灌注了法力的土坷垃轻松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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