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
景原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从稻草上爬起来。
既然绑匪已经走了,那么就得想办法找到师父了。
现在的问题是,师傅在哪呢?
景原手上唯一的线索就是老道留给他的小纸条,而且还被他烧掉了。
“有大事,吴老四家不安全,来京,阅后即焚……”
景原仰着头,默默地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有大事,大事是什么?
肯定不是被旧日仇家发现的事情,十几个门派,无论怎么说都应该有几个金丹修士。
而师父这一边,只有一个金丹和一个刚刚入门的小修士,追杀的那一边拥有碾压性的优势,压根就不需要用劫持人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
那么还能是什么呢?
景原眯起眼睛,大脑飞快地运转着。
大事,大事。
如果不是法门之间的事情,最近的大事,无非就是太后老佛爷身体每况愈下,无论是中医西医都回天乏力,眼看是活不过几个月了。
这可是妥妥的内部消息,若不是老道本身参与了这事情,景原绝无可能知晓。
老佛爷执掌大金国大权五十余年,尽管尚未称制,但实际上确实是大金的女帝,包括现今风光无限的郑中堂亦是老佛爷提携上来。
自从七八年前,李中堂仙逝之后,这大金国的擎天巨柱便倒了一根,若是老佛爷也往生极乐了,这大金国……
自然,许多大金的忠臣是要死保大金,然而有更多人,想从大金的尸体上狠狠地榨出一把油来。
这不,就去年还满口忠诚的郑中堂,刚过年便送了老佛爷一份大礼。
这半年来,更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表面和和气气,在桌子底下却踢成了一团。
如果遇到了问题,郑中堂那里无疑是最为安全的。
老道可是郑中堂目前手下的头号打手,而将老道抬出去顶罪,郑中堂是决然不敢的。
金丹一怒,血流成河。
只要郑中堂敢出卖老道,老道就敢用雷法轰平整个郑府。
既然确定了“大事”是什么,以及老道最有可能在哪里,那便无需耽搁了。
景原一路乞讨到了昨天藏衣服的地方,取走衣服后,想法子将自己与衣服一块清洗了一番,用法术烘干后,衣冠齐整地走到了郑府门口。
“麻烦通报一下,有客人来访。”
景原客客气气地对门房说道,同时左手结印,在手心里引燃了小小的一团道火。
门房上下打量了景原一通,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让他进来了。
“郑中堂现在在宫里,小……道长要不,去候客亭等等?”
景原微笑着点了点头。
反正他又不是来找郑中堂的,他是来找他师父的。
如门房之类的下人,肯定是不知道老道这等重要人物在哪里,除非是府里有实权的人才可能知道。
“敢问大伯,郑中堂的公子在否?”
“这个……大公子在家。”
“麻烦引我去见一见大公子,不知可否?”
“这……当然是可以的,不知小道长所为何事?”
“无需多问,带我去便是。”
“那……小道长请随那位一同前去,只不过大公子见不见,老伯我就不能打包票了。”
门房外,一个年轻仆从朝景原稍微鞠了一躬,伸手示意让景原跟着他。
景原向门房一抱拳,随着仆从进到了府里。
郑府很大,规模不下于一些王府,景原跟着仆从在府里转了许久,才终于到了一座西式小楼前。
“这里便是了,小道长请稍等片刻。”
年轻仆人很显然不喜欢说话,让景原找地方坐下后,便上楼找去了。
果然片刻过后,终于有人来了。
“何人叨扰?”
西式小楼上下来一人,此人面白无须,带着一副圆框眼镜,身穿长袍马褂,头上还带着顶瓜皮帽,活脱脱就是一副书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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