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张义在书房藏有手枪甚至是手雷,可现在哪里能拿得到。
举目四望,她想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制止这只手。蓦地,借着月光,她看见窗户下面散落着一地玻璃碎渣儿。
陈开颜扑过去,从床上抓起一条枕巾缠绕在手上,然后从地板上捡了一块又长又尖锐的三角形玻璃,把它握在手里。
门口,李彪伸进来的手已经把柜子一点点挪开,眼看就要把门弄开了。
脸色苍白的陈开颜死死握着尖头朝下的玻璃,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准那只手向下猛地扎了下去。
“啊——”门外的李彪突然惨叫了一声。
他伸进来的那只手,已经被三角形玻璃穿透了,就那么卡在门洞里,动也不能动,抽也抽不出去,血水不断地往外冒着。
他恼羞成怒,早就顾不得什么抓活口了,咬紧牙关,换了一个弹夹,对着门板盲目地连开数枪。
很快,手枪撞针发出“咔嗒咔嗒”的空响声,这只弹夹的子弹也打光了。
屋内的陈开颜靠在墙一侧,听到了“咔嗒”声后,她猛地明白过来,赶紧跑到窗户边,登上了窗台。
她伸手在窗台上方摸索着,很快就抓到了凸出来的房檐,将身子慢慢地探出窗子,扒着房檐,一点点挪到隔壁房间的窗户,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脚踢碎了玻璃,奋力跳了进去。
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门口的李彪急了,但此刻他也没辙了,动也不动地跪倒在地上,一摊血水从门的下方流淌出来,把他的鞋和裤子都浸湿了。
他脸色惨白,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拖着被卡住的胳膊,喘着着。
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他如何甘心,他笃定张太太跑不了,因为还有两个同僚在外面埋伏呢,但人落在他们手里,哪还有他的功劳。
这么想着,他咬紧牙关,大吼一声,猛地将卡在门洞里面的手拔了出来,钻心的刺痛让他浑身颤抖,一个痉挛,跌倒在地上。
可此刻顾不上那么多,他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向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他略一停顿,从瘦猴身下捡起手枪,满脸狰狞地向楼下追去。
这边,虚弱的陈开颜咬牙从地上爬起来,适应了黑暗后,摸索着打开大门,同样向楼下跑去。
然而,她才到公寓门口,一把枪便从一侧伸出来,顶住了她的额头。
又是一个特务,他冷笑道:“身手倒是不错。”
陈开颜一步步后退,特务一步步往前,这时楼梯上面传来脚步声,特务一边走,一边抬头看着楼上:
“瘦猴?彪子?”上面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打死这个臭娘们。”
这一刻,陈开颜绝望了。
特务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没有动手,他冷声说:“老板说了抓活口,人死了,哪来的口供?”
“老子的手都废了.”李彪的声音越来越近,特务下意识憋了一眼。
就在这时,陈开颜凑准时机,倏地一把抓住面前特务的手枪,两人争夺中,只听“砰”一声,子弹打在天板中,碎石尘土哗啦啦落下。
“妈的,倒是小看你了。”特务急了,一把死死扣住扳机,一把拽住了陈开颜的头发,两个人纠缠到了一起。
陈开颜早已力竭,俨然不是特务的对手,此刻头发又被死死拽住,绝望之下,她急中生智,顺势张开嘴,一口咬在特务的手上。
“啊!”特务哀嚎一声,冲着陈开颜的脸一拳打了下去,陈开颜迅速把头闪到了一边,躲过了这一击。
特务咬牙扑上来,一把又揪住了她的头发。
这时,李彪颤颤巍巍走了过来,他一脸狰狞,劈头盖脸几枪托砸在陈开颜的头上,直到她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李彪犹自觉得不解气,冲上去就要拳打脚踢,特务连忙将他拉住:“彪子,行了,再打人就死了。”
“死就死了.”
“他死了,老板那里怎么交代?”
听到这话,李彪终于冷静下来,呸了一口血水,盯着倒在地上的陈开颜看了几眼,别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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