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毛齐五应了一声,又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摸索着手边的书籍问:
“有没有可能秘密就藏在这些书里面?”
礼帽男想了想,说:“这个只有密码专家才有发言权。不过属下愚见,这些书虽然都是医书,里面却有很多运用毒药治病的记载.”
“毒药?!”毛齐五怔了好一阵子,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又阴郁了几分。
礼帽男静静地站着,专注地等着毛主任的指示。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礼帽男走过去接起,随后汇报:“毛主任,目标到家了。”
“知道了,严密监视,随时汇报。”毛齐五撂下这话,抄起桌上的书籍,转身走了。
张义家。
厨房里,新式煤气灶台上,一口铁锅里沸水腾起袅袅热浪。
煤气是1865年进入中国的,当年11月,上海开始建厂供气,逐渐取代南京路和外滩上的煤油灯,标志着中国城市公用事业的起步。
有时候,世界很魔幻,你觉得是这个世纪的产物,其实上个世纪已经出现了。
陈开颜围着橱裙,将旁边案板上包好的排得整整齐齐的水饺下进锅里,水饺咕嘟咕嘟挣扎着翻腾了一会,最终被盛在了盘里。
她将水饺端到餐桌上,又勾芡了两小碟蘸水,冲着洗漱间喊:“吃饭了。”
刚刚洗过手脸的张义走过来坐下,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碗,顿了顿,问:
“还有别的吗?”
陈开颜微微一愣:“水饺不好吗?”
“再好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
“你这是话里有话啊。”陈开颜冷笑一声,“才结婚一天你就腻了?你可以找戴老板,只要他同意,我没意见。”
张义被这话噎住了,淡淡看了她一眼:“算了,我出去随便吃点。”
说完,便起身走到衣架边穿衣服。
饭菜不合胃口只是借口,实际他在想接头的事,老郑肯定看见自己被跟踪了,自己不自由,他就必须主动找过来。
陈开颜看着他,“啪”地将筷子搁下:“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哪怕是晚上说梦话,带出来一两句,我也好有个准备。”
“梦话?”张义面无表情,“自从进入这个行当,我从没说过一句梦话。”
陈开颜看了着他,说:“我又没有和你睡一张床上,我怎么知道。”
张义没接话,自顾自穿起了鞋子。
陈开颜看着面前的水饺,又说:“早去早回吧,天都黑了。”
张义没说什么,他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陈开颜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餐桌旁,也没有吃饭的胃口,而且越想越气,愤怒地把筷子一摔,手臂一挥,直接带倒了桌上的饺子盘。
顿时,白花花的水饺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
饺子皮摔破,肉馅和汤汁溅得到处都是,饺子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还滚到了桌底,周围一片狼藉。
夜幕低垂,霓虹灯在马路上晕染出疏离的光晕。
张义走出公寓楼,眼角余光不经意一扫,就发现了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黄包车。
车旁站在个身形佝偻的车夫,头戴一顶破旧毡帽,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正不自然地往这边偷瞄着。
是个陌生面孔。
张义像没看到一样,双手插兜,步伐平稳地朝着街边走去。
路过黄包车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这味道和他记忆中的“三炮台”香烟弥漫的气息如出一辙。
瞬间,张义就笃定此人是特务。
真正的黄包车夫抽旱烟、水烟,或者廉价的“大前门”、“老刀牌”,仙女牌、三炮台、大前门、大重九都是社交圈身份的象征,黄包车车夫怎么舍得买,又如何买得起,最奢侈的“少帅牌”香烟,就因为印着张某人的画像,几只就敢卖十万,除了富商大贾,几人能享用。
车夫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他搓着手迎上来:“先生,要用车吗?”
我的谍战日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