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粗大的光柱即使在白天也光亮耀眼,它们从天而降,在每个城池外面轰炸了三天三夜,直到城外的丘陵或是山坡都变成了深达数十米、宽一百米的天堑。
除了德马提娅僭主的阿寇斯城没有受到攻击,只是被围起来了而稍显安定之外,其他城市中上至城主,下至奴隶,全都因为这天罚般的末日景象而人心惶惶。
人们蜷缩在窝棚、家中或是地下室内瑟瑟发抖,而城墙上的士兵与疯狂朝着天空徒劳挥舞刀剑的贵族指挥官则更加绝望:此刻,他们才发现,任凭你祖上有过任何煊赫的血统,又或者有多少财富可以游说离间,有多少军事才能或是多少阴谋诡计,在这种根本无法企及的绝对力量差距面前,人类会发现自己犹如蝼蚁,曾拥有的任何地位、财富、才智或是计策在轨道轰炸面前都如此苍白而无能为力。
直到第四天,来自钢铁神王的怒火雷霆终于停止了,战战兢兢的瞭望手向各自的僭主或是王子报告了一件事:他们观察到城外的神罚天堑被恰到好处地轰炸成了包围整座城市的、有一个只能通过一辆马车的缺口的圆形。
对任何一个聪明人来说,这一举动都无疑宣告了一件事:如果钢铁之王愿意,他完全可以再来一发闪电,将这些天堑完全连起来,彻底封锁整座城市,更有甚者,这些天堑的深度其实已经超过了这些城市中任何人能够挖掘的避难地下室的深度。
最后的打击时,每个城邦都收到了从无线电到传单各种方式各种角度的,对伊斯提亚城主及其发言人的彻底打击行动的过程图像,并贴心地为任何读者都标明了行动开始和结束的时间,以及行动的结果。
到了这个地步,即使僭主或者王子们此刻还是不够聪明,他们手下的聪明人们也会想尽办法让他们变得聪明起来了。
所以,到了第四天的傍晚,当涂着第四军团颅骨徽章的风暴鸟被夕阳染成了美丽的金色,于自己的扩音器中宣告着钢铁之王的通牒,最后精确地落在各城邦目前最高当权者的面前时,奥林匹亚上每个城的新老僭主和王子这一次都老老实实地跟着高大而身着铁甲的、奥林匹亚送出去的孩子登上了这艘钢铁巨鸟。
除去提前抵达的德马提娅僭主外,只有一个城邦来的是女性僭主。
洛克斯。
曾经收养了佩图拉博的那个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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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双曾经听说过或者从有关达美科斯总督家族的古老传说中有所耳闻秘辛的眼睛都在盯着这位艰难地从风暴鸟后舱的斜坡上颤颤巍巍地试图走到停机坪上的老妇人。
“不得不说。”
三叉戟们听到基因之父在室内看着监视器屏幕的时候低沉而若有所思地轻声自语。
“她比我想象中要苍老得太多,显然,她和达美科斯一样,也没有使用药物之外的机械装置……这老头可太能活了——但她看来实在太老了,走得不太稳当,她的裙子里面似乎安装了简单的步行辅助器?”
“需要我去接她吗?大人?或者我去派一名士兵背着她过来?”丹提欧克倒是有些心有戚戚地好心询问道,弗里克斯震惊而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但牧羊人的儿子依然很专注地看着原体的面孔。
“……唔,让我想想……算了。还是让他们都进来,让我看看他们都有什么说法吧,她也是。我想听听所有人的话。”
“遵命,大人。”丹提欧克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或者是出于某种其他理由的安心。
当觐见仪式正式开始之后,没有意外地,还是有那么几个没听他们城市的哲人和聪明人的话的僭主跳了出来。
对他们的处理方式就很快速简单,很符合赛里斯人的性情。
被腔子里喷出去的血染红的白沙很快被换成了新的洁净沙子,而他们的随行人员立即推选出了继承人,当场就职,重新代表他们的城邦前来聆听钢铁神王的教诲。
当接见大帐被重新打扫好、安排好座次时,拉弥赞恩悄悄看了眼她。
洛克斯的女僭主、达美科斯的女儿、真正的佩图拉博的养姊,凯莉芬妮,对这些发生在眼前的杀戮与权力更替的戏剧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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