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几次在战场上,李全都是让李泰去干敢死队的活,当年中英天竺威廉堡之战,李泰半个手掌被打掉,差点死在了与英军的作战中。
而李泰,同样对他这个外甥,带着若有若无的恨意,从小就不喜欢。
张载日重新将朱漆勇字盔套到了头上,虽然还是有些疼,但他能忍住,而且比起心里的怒火,这点疼痛算不了什么。
这十几年来,他们家无时无刻不因为当年的事情,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特别是父亲又是一个脾气软的书呆子,重压下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英年早逝了。
这些让张载日心里憋了一股火气,他要证明,当年他母亲嫁给他父亲并没错,李家是可能少了一个太子外孙,但能收获一位名震寰宇的英雄外孙。
所以自懂事起,张载日就勤学苦练,十六岁就速通广州黄埔陆军军官学校,随后又到南京陆军马步军官学院进修。
十八岁以学生士官的身份参与了进攻文莱苏丹国的战斗,表现异常英勇,被皇帝亲自选中进入了大名鼎鼎的羽林左卫任队官。
现在,二十岁的他,又随军来到了河中,继续建功立业。
“张上尉,都指挥使让我们上前了吗,那些波斯人太差劲了,军功都要被其他军队的人拿去了。”
“是啊,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让我们上前去,咱们这些羽林郎走了万里路到河中,可不是来看着别人立功的。”
张载日刚刚过来,一群羽林左卫的基层军官就把他给围住了,人人都知道他的二舅李泰是羽林左卫的都指挥使,大舅李全是枢密副使,消息肯定灵通。
“都归位吧,等待命令,不要多问,该咱们上场的时候,肯定会上场的。”
张载日作战勇猛是军中有数的射雕手,还会英法西三国语言,见多识广,因此非常得基层士兵和军官崇拜,虽然是上尉,竟然也能拥有一大批拥趸。
战场上,战斗已经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大虞西军主力分三阵,左面是京营奋武军和敢勇军的一部分共计八千人。
中军是立威军一部分以及董金凤的扬威军,还有一部分夏藩军、瑷珲箭筒士等一万六千人。
而右军,则是各种西北、东北军的杂牌军七千余人,只留了近卫军羽林左卫和龙骧右卫一部共计五千人为预备队。
但杂牌也只是相对的,面对波斯联军,他们都是勇不可当。
特别是素有皇汉军之称的扬威军,他们亢奋不已,直接集中了十多门三磅以上的火炮猛轰波斯联军。
而前面的步兵,则齐步连环而进,不给波斯士兵任何可乘之机,遇到敌人了就集体齐射一轮,然后冲上去打白刃战。
白贞元握着手中的滑膛枪,听着军乐队的鼓点,眼睛斜看着队伍尽头的军官,跟着同袍的步子,大家步调一致的向前。
与其他身着青色的军服同袍稍有不同的是,白贞元的右臂绑了一根白色的布条,那代表着他有亲人战死在了沙场上。
“尕娃,老子一定要杀满十个人,为你报仇!”白贞元在心里暗暗的对自己,也像是对某个在天之灵发誓道。
原来那个为了掩护同袍后撤而被俘虏到布哈拉的骑兵李尕娃,正是白贞元的亲表弟。
他们塬上,李、白两家三十多个儿郎都作为义从参军,随后因战功被不同的部队选中挑走,尕娃是他们塬上战死的第三个人。
轰隆!
一枚硕大的炮弹,砸中了白贞元所在的队伍,几声闷哼传来,当即倒下了三个人,其中两人应该是当场牺牲,血肉化作血雾漫天飘扬。
剩余没有当场牺牲的那个,硬是先把一团纱布塞到了自己的嘴里,才抱着完全断掉的右腿,脸上青筋暴起一声不吭。
同袍们都用崇敬的眼神看着这个断腿士兵,知道是为了不影响士气而选择了强忍疼痛。
“医疗兵!”
一直等到这个方阵走过,下一个方阵还未到来的空隙,军官才大喊一声,让医疗兵过来把人给抬走了。
又向前走了几步,对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白贞元放眼望去,只见对面火光闪烁,但隔着烟尘,却看不清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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