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驻防八旗汉军镶蓝旗佐领尚维升也说道:“就算是坚壁清野,也没有这样搞的,北河之地并不缺水,距离谅山大营也就二百里不到,如此坚壁清野毫无效果。”
阿桂一时间也猜不透这是为什么,督管军粮辎重的广西布政使孙士毅突然说道:
“下官见那黄廷惠似乎有话要说,他与莫五缠斗数年,说不定有所见解。”
阿桂思索片刻,命人把阮文惠叫了进来。
阮文惠那个气啊,他恨不得直接说‘我观诸位死期将至’这样的话。
但他心里明白,这些满大爷可不是莫子布那样的人,你对莫子布这么说,莫子布可能还会听个一二三,你敢对这匹满大爷这么说,他们说不定要当场动刀子砍你。
因此,哪怕以阮文惠的心高气傲,也只能按下火气,尽力平和的说道:
“以下官来看,那莫五如此做,并未有什么了不得的计谋,纯粹就是为了把诸位上国大兵留下来与他正面对战。”
他这话一说,一群清军高级军官反倒更加面面相觑了,他们实在理解不了。
阮文惠只能再把话说的直白点,“阿桂将军,莫五与你们任何见过的敌人都不一样,他不是蛮荒土酋,也不是那种自称齐天将军,保民元帅的泥腿子,他是有鲸吞天下之志的英雄之主。
其麾下兴唐军,与诸位见识过的所有军队也不一样。
兴唐军不但不是乌合之众,反而是步骑炮齐全,士气高昂,战力强横,以火铳大炮和严酷军律组建起来真正经制之军。
所以他不怕与诸位在北河的大平原上作战,反而害怕诸位一击不动就远遁千里。
因为在北河击败天兵,可比追到广东去击败,要容易的多。”
啊?
阿桂、海兰察、福康安等人都听傻了,好半晌阿桂才回过神来,脸气的通红。
“黄廷惠,你的意思是说,莫五是怕我们跑了,是以才故意连都城都舍弃,就是为了让咱们舍不得撤退?”
海兰察的脸都抽搐起来了,“安南奴,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刚才说的什么话?你自己听听这他妈合理吗?”
阮文惠刚要反驳,但自己回味了一下,这确实听起来太过于离谱了,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倒是福康安这会相对冷静了一些,因为表面看起来他跟莫子布没什么交集,但实际上富察家跟莫子布的来往非常密切,福康安远比阿桂和海兰察更知道莫子布的情况。
虽然是隔着翡翠贸易得来的模糊印象,但此刻听到阮文惠如此推崇莫子布,他竟然有些同意。
“黄廷惠的话听起来似乎过于诡异,但现在的事情却更加诡异。
阿公,小心一些总是没错,这北河是莫五梦寐以求之地,我就不信他会一直弃之不顾,咱们就稳占东都城,再保证后勤之路通畅,以不变应万变吧。”
阿桂点了点头,“福大人之言有理,如此我们分兵驻扎吧,老夫亲率主力镇守东都城,福大人率兵万五屯于谅江府。
俟闽粤水师打通水路,可以将广东之粮走海路运来之后,再行下一步打算。”
虽然提到了水师,但这些人仍然没想到莫子布在等什么。
对于满清来说,他们是压根不知道,或者说听到了但没关注过莫子布有一支强大的水师。
对于阮文惠来说,他知道莫子布的水师很强,但他以为满清的更强,所以也没有想到这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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