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莫子布这次肯定不能这么整了,因此不但规格办的大,审核还非常严格,只有寒门士子能考,其余人一概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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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庄摸了摸后背的虚汗,为了节省钱买笔墨,他已经一天没吃饭,身体已经相当虚弱了。
与他一起结伴的七八个寒门士子都差不多,这些人大多来自山西镇安朗县的下雷乡,都算是乡党,因此结伴而行。
从山西镇到东京可不近,他们一路走来,好多人连鞋都走破了。
当他们穿着破烂的长袍,裹满灰尘出现在东京西门的时候,真的不像是什么士子,更像是乞丐。
‘咕咚!’阮庄突然听到身边最要好的朋友陈辉林,传来剧烈的吞咽声。
阮庄惊讶的回头,只见与他一样饿了一天多的陈辉林,目光痴痴的看着远处一个小棚子。
阮庄也顺着视线看去,视线落在了一个飘扬着招牌的大棚子下面,棚子里坐着满满的人,他们都捧着一个大土陶碗唏哩呼噜的在吞咽。
这是一碗最好的米粉,粉洁白如玉,炸好的鱼排白嫩中带着点金黄,河鲜被煮的通红,鱼露伴着鲜辣椒和柠檬与薄荷叶,再加一把生碎,阮庄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天下间就没有比这还好的美食了。
陈辉林痴痴的走了过去,一天多没吃饭,已经让他脑子混沌成了一片,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怒吼着要吃东西。阮庄比他好点,还残存了一点点的理智,就在陈辉林快走进这个棚子的时候,阮庄一把拉住了他。
“林,不要去,等买完了笔墨,若是还剩的有钱,咱们买碗野菜粥填肚子就是。”
之所以要先买笔墨,是因为阮庄根本不知道如今东京城的笔墨价格会不会又涨到天上去了,反正往届大比之时,都会猛涨的。
“钱?咱这米粉不要钱。”棚子里的厨子听到二人的对话,立刻接口说道。
“不要钱!”阮庄和陈辉林同时惊呼一声,身后的同伴们也一下围了上来,有些心急的甚至现在就想坐下等着美食上桌了。
不过厨子看了看他们一身破烂衣袍,风尘仆仆的乞丐样,很是神气的一撇嘴,“是不要钱,但这米粉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
陈辉林实在饿的受不了了,他赶紧拱了拱手,“敢问老丈,何人才能吃你这米粉。”
厨子把手往左上方一指,众人这才发现贴着一张皇榜模样的玩意,厨子鄙夷的看着他们。
“知道了吧,这是大王自掏内帑建的米粉铺,专门招待今科来参加会试的老爷,你们几个看看自己,是老爷吗,像个老爷吗?”
阮庄愣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了,自己不就是来参加今科大比的吗?
老爷?这个词差点没把他的cpu都给烧了,不是只有那些高门大户的,才能被称为老爷吗?
他在愣神,身边的陈辉林已经把路引和会考凭贴的给拿出来了,“我们都是山西镇来参考的士子,休要白眼看人低,快快把米粉煮来!”
厨子接过去一看,果然是真的,他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们还真都是来参考的老爷?”
听到老爷两个字,阮庄、陈辉林等八个山西镇安朗县的寒门士子同时挺直了腰杆,异口同声的回答道:“自然是,别的有假,凭贴可做不得假!”
厨子大喜,脸上鄙夷的神色不见了,立刻就堆出了满脸笑容,“好勒,山西镇安朗县老爷八位,米粉八碗!”
说着厨子对着八人一弯腰一拱手,“咱这米粉,东京城谁人吃了都说好,今次你们有福了,大王御赐,吃了还不得个个高中。
方才小老儿多有怠慢,一会给诸位老爷一人加一个水蛋,以表歉意。”
这下轮到阮庄、陈辉林等人不好意思了,他们这一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奉承过,飘飘然的同时,还有些紧张和不适应。
没过多时,米粉就端了上来,看着这一碗还加了水蛋,比他脑袋还大的米粉,阮庄呜咽两下就哭了出来,这是他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美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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