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布哈哈一笑,湄公河平原地域广大,地势平坦,水土肥沃,现在不过才生活着几十万人,再多十倍都不愁没地方分地,只要这些人舍得生,他就舍得分。
“劳力还够吗?这么多健妇要带崽,男人们一定很辛苦吧!”
队长点了点头,然后很快又摇了摇头,“庄稼人哪有不苦的,再说还可以从潮州佬那里买人嘛。
他们把家生奴卖到咱们这边来,咱们把占城、高奴卖给他们。
现在每一户明人中基本就有两到三个暹罗农奴,加上不缺耕牛,农忙时可以雇人,不但种地没问题,大王规定的乡兵十日一操,我们也完成的很好咧。”
说着,队长往远处指了指,在明香人的房屋外面搭着一些简陋的竹楼,一些穿着与明香人不大一样的黑乎乎男女正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想来这就是那些从暹罗买来的农奴了。
在此时,兴唐的明香人向暹罗的潮州人买农奴,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
这些潮州人中有些父系纳真在暹罗已经呆了四五代人了,对于驯养萨克迪纳制下的农奴,说得上得心应手。
一般来说,兴唐这边不听话的高人和占城人,基本都会被打包送到暹罗,然后补差价换回听话的农奴。
那些不听话的真腊和占城农奴,就由专门做这行潮州人调教,再卖给暹罗内部的贵族。
这样把他们分散在异国他乡,又打杀了其中桀骜不驯的,剩下就要好用的多了。
甚至这些年,暹罗的潮州贵族们已经在上缅甸抓捕缅人,把他们其中听话的训练好之后,返销到兴唐各地了。
莫子布突然想起从会安走之前,会安的倭人头子,福清人魏永兴向他建议,说可以派大船到日本和朝鲜沿海去抓捕农夫。因为这两地方的农夫更勤劳,种地手艺更好,长得也更接近汉人。
这魏永兴的四世祖魏之琰是明末大海商,明亡之后就专做越南到日本的海贸。
魏氏家族八十年前就获得了幕府的许可在长崎客居,并且是少数还能出动朱印船出海的家族,据说跟国姓爷外祖翁家和田川家还有密切来往。
这倒还真是条路子,反正要尽快壮大南洋,人口买卖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不过,莫子布这次回嘉定,可不是来搞奴隶贸易,而是来找人助拳的。
是以与这些人攀谈了一会,莫子布就猝然长叹了一口气。
“好日子啊!咱们辛苦几代人,终于有现在的局面了,可惜鞑子不想让咱们过好日子。
这些狗东西占了我们家乡,我们不计前嫌还帮他们打白象王,可是到了现在,我们要个北河他们都不肯,真是岂有此理。
没有北河,咱们明香人的头上就永远悬着一把刀,哪还能过得安生!”
莫子布的话一出口,队长和他身后的丁壮们都怒了,“鞑子最不是东西,大王是要打仗了吗?你下令吧,咱们现在有枪有炮了,不怕他们,跟他们干!”
“对,跟他们干,让他们看看,我们明人不是好惹的!”
莫子布大喜,虽然这些明香人不过是普通的,十天才操练一次的农夫,但是有这样的战心,比起他们之前,无疑是巨大的蜕变。
看起来,经过几年的好日子后,他们主人翁的意识终于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在人人有恒产之后,愿意用命来守护它们的恒心,也起来了。
“好,是我莫昭的好汉子,本月初九重阳节,本王就在嘉定大会乡党,与尔等共谋一醉,所有人都来。”
。。。。
九月初九,重阳节,莫子布到达嘉定见到父亲莫天赐和舅舅陈大胜以及表哥陈大力。
历史上此时,莫天赐刚刚把被郑信打烂的河仙稳住,但西山起义已经如火如荼,跑到南方的阮主定王阮褔淳正在召莫天赐前去护驾。
舅舅陈大胜则在几年前就因为陈家被迫离开嘉定,而郁郁而终。
表哥陈大力则在两年前空背着名将之后的名头,率五万人打不下陈联三千人守的尖竹汶,气病交加也一命呜呼。
甚至就是本主,不是死在了跟随阮褔淳南逃的途中,就是死在了郑信破河仙的战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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