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生幼时在族中私塾读过书,能说一口不错的汉越音,也就是快变成死语言的交趾汉话,因此勉强还能听得懂对面说什么。
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宋福生忍不住抬眼看去,只见那个长相颇丑带着几分朴厚的汉子,拿出了一副杨木制成,三尺多长,有四五根,中间用铁条和绳索贯穿连接的玩意。
有人扯着宋福生的手,掰开他的手指塞进了这些杨木长棍的缝隙中,然后对面的壮汉邪笑着轻轻一拉一扭。
“啊!呀!啊啊呀!我的妈也!”
一股极度疼痛的感觉,放电般从双手,迅猛传遍了宋福生的全身,然后又猛地汇聚到了头顶。
这股极为迅猛,极为钻心的疼痛,顿时让他招架不住了,宋福生的身体在地上扭曲成了麻状,嘴里甚至开始了胡言乱语,剧痛差点让他人都崩溃了。
“小子,知道厉害了吧,还硬气不?”不过好在没持续多久,丑汉停下动作,笑嘻嘻的问宋福生。
宋福生抽噎了一下,正要回答,他觉得自己这好汉可能是充不下去了。
哪知对面把他抽噎的吸气声,当成了不服的挑衅,顿时脸色大变。
“好小子,不见阎王不落泪是吧,来呀,给他来个四面开!”
夹棍其实有两种,一种夹手,一种是夹小腿。
特别是夹小腿的这种,是使用粗壮的圆木与铁条形成扭力,以此挤压扭转足胫,乃是古代刑罚的集大成者,在刑讯高人手里,比后世老虎凳还要让人痛苦。
宋福生本来就吃不住疼了,这下双手双腿全部夹住,直接来了个四面开,哪还抵挡得住。
他嗷的一声惨叫,只觉得痛楚直达灵魂最深处,然后猛地又放射了回来,剧痛让他大脑猛地失去了对于身体各个部分的控制。
嘴里在乱七八糟的哭喊,屎尿如同泄洪一般喷了出来,眼泪与鼻涕交织在一起,把整张脸都快糊满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哎呀,我的腿啊,我的腿啊!老爷饶命啊,饶命啊!”
等到痛苦稍微退去,宋福生也不装了,他生怕对面又会错意,赶紧用最后的力气哭喊了出来。
模模糊糊间,宋福生听到有人在称赞,“袁兄弟家学渊源果然了得,大王授命哥哥我准备复建锦衣卫,不知道兄弟有没有兴趣?”。。。。
“什么,吴千总要我把你的团给围了?”陈光东还真有些摸不清这个夜间偷偷跑到他帐中的延庆团千总吴文楚,是个什么路数了。
“陈队长,延庆团中肯定有人跟阮文惠有联系,但我不能确定是谁,所以想请你相助。”
吴文楚一脸恳求的看着陈光东,这位旗队长营长是嘉定陈家的核心子弟,可以直达天听的那种,是个最好的合作对象。
看到陈光东犹疑,吴文楚继续说道:“我知道平北将军一定给陈队长留了后手的,现在就有一个泼天富贵在眼前了。
只要您率军围住延庆团,就能把里面的叛徒一网打尽,撬开了他们的嘴,香云阮氏和那几千上人精兵,就是瓮中之鳖了。”
陈光东深吸了一口气,仔细观察着吴文楚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能把延庆团里的叛徒找出来,这次出兵就要无功而返了是吧?”
“不会无功而返。”吴文楚摇了摇头,“但功劳也不会太大,因为别人是地头蛇,上人精兵又极为擅长遁入密林。
万一让叛徒传出去消息,咱们能抓住一部分人,但是肯定抓不住最重要的那些。”
“你怎么知道我们赶到的消息还没被传出去?”陈光东突然问道。
“因为延庆团中叛徒是阮文惠准备日后有大用处的,不是为了此次作乱。
大王事先也没准备动用延庆团,现在突然调遣,他们还没来得及把消息传出去。”
“那为什么你不上报平北将军,而是要此时来找我呢?”陈光东不给吴文楚喘息之机的继续追问。
“因为在下想要出人头地,不想一辈子得不到信重。”吴文楚的脸色突然狰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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