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陈上川的长子,还做过一任嘉定镇守的陈大定,都敢关在监狱中折磨死,还怕你陈大胜和陈大力。
这嘉定的陈家人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个已经被摸透机制,跟木桩差不多的BOSS,哪怕人不齐,也敢上来试一试。
槟知,陈家祠堂。
陈光耀带头在陈上川的神位前跪下,陈大力则主动跪在了他的左边后面一点,以示全权交给了陈光耀。
祭拜完毕,陈光耀将一根红色布带缠在了额头上。
唐代的抹额现在虽然不流行了,但在没有军服识别的战场上,用来区分敌我还是不错的。
“所有的陈家儿郎记着,今日上了战场,谁敢退缩,全家赶出去。打输了咱们都得给广南人当奴才,打赢了,他们就是咱们的奴才。”
经过陈光耀拣选的数百陈家儿郎轰然应诺,他们并不软弱,只是缺少一个强力领袖,以及对未来的希望而已。
湄公河并不像长江那样,有一个主要甚至是唯一的入海口。
由于湄公河平原的平坦,从上游来的河水到入海口之前,就被如同筛子一样的湄公河平原,筛出了三大条,十几小条河流,分别入海。
槟知东北十几里处,就有这么一条湄公河平原‘筛’出来的河流,河南岸多灌木沼泽,适合伏兵。
陈光耀带八百人至此,亲率陈家丁壮五百列阵,吴元盛率两百客家兵藏于灌木、沼泽之中。
另有一百河仙团精兵,由李全率领从上游迂回,潜入敌后。
时近午时,平顺营掌营阮居贞见河上渡桥尚全,只有陈家丁壮数十人正在破坏,立刻派精兵带火铳上前驱赶。
这些家伙隔着一两百米的小河,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放枪,陈家丁壮也发挥他们一贯的出色表现。
呃,并不是上去搏杀或者坚守不动,而是哭爹喊娘的就往回逃。
这些人是陈光耀特意挑选的,并非他在祠堂整训过的儿郎,表现的极为逼真,因为这不是演的,而是他们就这么怂。
阮居贞一见哈哈大笑,这在他们与陈家的争斗中,是时常出现的场景,并不值得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地方。
“彼辈空称上国之人,胆怯懦弱如此,怎能是汉人华民?”
周围马屁声如潮水般响起,一想到打进槟知,自己就可以大肆劫掠,阮居贞更是浑身飘飘。
他回头看了一下,他这五千大军分了七八列,虽然拖拖拉拉的摆了几里地,但无妨,能打的千余精兵都在他身边,陈家又还是老样子,那还怕什么。
于是,阮居贞立刻命令几个心腹该队,各率数十上百兵丁走浮桥,或者寻浅处渡河。
陈光耀立刻命陈光东率五百陈家丁壮上前,他们有几十杆火铳,其余则是梭镖和腰刀。
阮军刚刚渡河,陈家丁壮就施放火铳,投掷梭镖,阮军猝不及防,被杀倒十余人。
但得益于打陈家都打顺手了,这些广南兵并不惊慌,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
广南兵在河中不方便施放火铳,于是直接持刀往上冲,陈家丁壮虽然被陈光耀短暂整训了一下,但大多数还是比较怂。
两军相接,鲜血才开始飚出,惨叫只有零零散散几下,死伤不过十余人,他们就扛不住了,不知道谁带的头,稀里哗啦退了下来。
陈光耀那个气啊,脸红的跟关公一般,要不是安排了后手,他现在就想自己冲上去。
广南兵按照套路猛追,几百上千人一路纠缠,终于追到了这些灌木、沼泽周围。
一个阮军小官咧嘴一笑,“前方是沼泽,他们插翅难飞了。”
结果话音一落,只听到一阵锣响,几十颗炸弹就从灌木丛后面扔了出来。
猛然发生的剧烈爆炸,把这些阮军扎的晕头转向。
随刻立刻又是数十杆火铳打响,铅弹从前方扇面射来,这下伤害就大了,倒下了十几人。
“杀啊!”吴元盛提着大刀,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在家乡殴斗惯了,有一千多年打家劫舍传统的客家壮汉们,也跟着嚎叫一声,猛虎下山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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