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某方从省城回来,还没来得及拜会黄大人,这柄西番英吉利国哈斯金斯自发火铳,权作见面礼。
翌日,还请令尊赏面,驾临梅楼。”
此时,这一柄燧发手铳在大陆可不便宜,甚至可以看作是身份的象征,没有一定财力,一定的渠道,根本买不到。
梅楼则是嘉应州州城最好的酒楼,中上的席面没有五两银子根本下不来,足够穷苦百姓一家五口,省吃俭用生活一年了。
黄游击之子一看这出手,再一听梅楼,又准确觉察到了这不速之客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过他们这些绿营兵的手,当即就不管什么周公子了。
之前要巴结,那是知州公子,现管。
现在来了厉害人物,谁还捧这么个江南来的雏。
“好说,好说,那黄某就不打扰了,这就回去禀告家父。”
说罢,黄游击公子一拍手,二十几个绿营兵不情不愿,但又很是舍不得刚到手的财物。
叶宪阳见了,潇洒的把手一甩,一锭五两银就飞出,准确落到了绿营把总的手里。
“今日慢待了,给诸位兄弟做点茶酒钱。”
绿营兵们眉开眼笑,吉祥话一套一套的,麻溜的放下了手里牵着的羊,怀里抱着的猪,还有拎着的鸡鸭,咸肉等,喜笑颜开的走了。
这些人一走,周公子就麻爪了。
他是个外地人,来嘉应州不过半年,现在绿营兵走了,巡检挨了一巴掌明显是不敢上前。
周公子突然感觉,他这知州公子的名头,似乎也不是那么好用。
叶宪阳缓缓走过去,经过跟随莫子布一起打服吉兰丹苏丹的大小头人,当上了北大年的召公院议员,又在广州城见了很多他以前都不想的达官贵人。
加上此人本来就很江湖,去了南洋,打打杀杀见得世面相当多,气势已经起来了,拿捏周公子这样的半雏,不要太轻松。
他走过去,一把推开装模作样想拦人的李班头,“周公子,听说知州大人一直在病中,朝廷特意体恤,让你来膝前尽孝。
好啊!你就是这么尽孝的?
你以为今天这事只是传到知州大人耳中,你只是被父亲训斥几句吗?
不不不!你这是在父亲病重时外出行猎,你这是不孝,大大的不孝。
我猜,要是这事传出去,制台李大人一定会遣人好好问候你的。
你是他报上去的孝子,你要是不孝,岂不是说制台大人识人不明吗?”
站在周公子身边李班头突然腿脚一软,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
周公子则满头冷汗,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这个时候,顶着一个不孝之子的名头,他这个人就完蛋了。
“哈哈哈哈!”叶宪阳仰天大笑,真是意外之喜啊!
嘉应州知州周怀济清廉古板,贿赂根本走不通,现在这位周公子,亲自把把柄递到了自己手中,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跪在地上,方才还四处流泪恳求的三叔愕然抬起头,他看着这个仰天大笑的壮汉,总觉得好像很熟悉。
似乎,似乎是曹塘那边小宗的二房老大,他不是去南洋求食了吗?怎么好像成了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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