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足足上百人毕恭毕敬的坐着,而苏玉卿手持书卷,朗朗上口。
“大乾文明延绵五千年,景泰立朝传续至今,延绵国祚一百载。虽是个新朝,却也暗流涌动。北有北凉十六国虎视眈眈,南有万里海域的海贼肆虐,内有豪强割据。苦的永远是底层百姓,可百姓才是大乾的根。诸位都是南阳府的英才,他日懂了道理,或是著书立说,或者手握力量,还需谨记……大乾的根,在野不在朝。”
学子们认真听讲,有醍醐灌顶的,也有满是疑惑的。
就苏玉卿的这些观点,和他们平时所学书本上的圣人语录,颇有冲突。
有个少年问,“老师,学生有一事不明。”
苏玉卿面色平静如水,儒雅有礼,“请说。”
便是面对学生的提问,她也要加上“请”字。
那少年道:“世人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老师却说大乾的根在民不在君,那么,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在大乾这样封建等级森严的世道,问出这话都会被认为是大逆不道。
也只有在苏玉卿的课堂上,才有这样的氛围。
也只有苏玉卿这等武道大宗师,才敢议论朝堂大礼。
苏玉卿看了那少年一眼,淡淡道:“天下,当然是万民的天下。”
少年不服争辩,“那君王呢?”
苏玉卿沉凝了片刻,看向窗外的朝阳,“君王,也不过是代民掌国事而已。君权,民授之!”
一句话,如洪钟大鼓。
在每个人的心中荡漾,引起轩然大波。
那少年道:“老师,可是这不合理啊。大乾五千年王朝更替,并无民授君权一说。也没有这样的制度。”
苏玉卿轻声细语说,“是没这个制度,但拉长时间的话,自古农民起义的次数还少嘛?老百姓是不会说话,但历史会说话。一个老百姓不会说话,千千万万个老百姓,会在某个时间节点,站出来说话。历代王朝更替,无非是君王无道。所谓无道,便是罔顾民生疾苦。
再说了,现在没出现这个制度。或许在以后……会出现的。五千年历史都在证明这一点。总有一天,会摆在明面上的。”
那少年愣神许久,最后冲苏玉卿拜大礼:“学生受教了。”
苏玉卿这时候看到窗外有个人,便道:“大家再朗诵几遍圣人语录。”
她放下书本,走出门外,看见在门外古槐树下站了许久风尘仆仆的雨荷,“雨荷。”
雨荷行了个万福礼,“小姐,我有大事禀报。”
苏玉卿扫了眼学堂,看见学子们都认真的郎朗上口,便回过头来,“可是大阴山有异动?”
雨荷大惊:“小姐也感觉出来了?”
苏玉卿道:“我闲来无事跟着老先生学了点占卜方面的伎俩,这几日总感觉不太安稳。你说。”
雨荷道:“我看到大祭司返老还童了。李长春……只怕已经完成了明玉功,也做到了返老还童。还有,大阴山最近屡屡放铜尸下山作乱。这是不管当初府司和他们的协议了。”
刷!
苏玉卿忽然伸出纤细的玉指,点在雨荷胸口,撕开衣襟,看见里面包扎的伤口,还印出了血迹,“大祭司弄的?”
雨荷低下头去。
诶。
苏玉卿长叹,“这些年真是苦了你。”
雨荷耷拉着脑袋,咬牙道:“相比小姐做出的牺牲,我这点不算什么。”
“李潮生。”
苏玉卿朝外面叫了一声,李潮生便立刻匆匆赶来,“苏大人。”
苏玉卿说,“你秘密带雨荷下去,给上最好的金疮药。另外,待我上完这堂课,便要去一趟青乌县。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期间南阳府司的事情,就委托你了。”
李潮生立刻紧张起来,“可是大阴山有异动,若是如此。在下可去一趟,替大人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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