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
时迁轻拍刘协的手掌,细声安抚:“侍中公是重情义的人,宗贼作乱,赵贵妃也遇险。侍中公一定会清剿宗贼,出此恶气。”
刘协张口呼吸空气,泪水淌下,湿了枕巾。
能帮他复仇出怨气的,数遍周围,也就赵基有这个执行力。哪怕伏完,也不见得敢做这种事情。
之前公卿嚷嚷着清算河东宗贼,也只是这样嚷嚷,这帮人还是打算让赵基来动手。
真搞这种事情,还得赵基这样牵挂少的人来做。
刘协依旧抓着时迁的手,絮絮叨叨说着,时迁也就耐心听着。
不多时,刘协说累了,就那么戛然而止,睡了过去。
时迁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将刘协的手放在薄被下,这才小心翼翼退出寝室。
虎贲旧营,赵基一跃下马,只觉得两腿磨的难受,估计皇后等人也不好受。
夜里风大,哪怕都裹着斗篷,也都沾染一身尘土。
营中没有女眷,赵基只能安排她们住在最里面的小营区,多安排两班义从一起当值。
估计她们今晚也睡不着觉,赵基也不再理睬,吃饱喝足之后,就在隔壁营区内盘坐,以浅睡的方式运转技能。
这四个家伙,生长发育的关键时刻里断了饮食,这段时间吃好喝好,依旧跟豆芽一样。
搀扶她们上马、下马的时候,就手感来说,轻若无物。
浅睡之际,这些杂念交织,以至于几个人涂了灶台黑灰的脸被抠出来,与她们的身体重新组合,怎么组合,都给赵基一种豆芽、钉子的感觉。
随着睡眠程度加深,赵基意识里四个人开始糅合成为一体,就是那种四个头、八条腿的一体。
其实他真正有印象的就赵贵妃,一张瘦长的脸与大眼睛,营养不良所以皮肤也不好,虽然用脂粉覆盖面容,可掩盖不了如似枯竭的气色。
即便是赵贵妃,他也没有看清楚过清晰的五官面容,更别说另外三个。
天色渐亮,赵基从浅睡中苏醒,看着右手掌心升为二级的‘凝神养气’,不由陷入深思。
也没做什么事情,这是自然的积累,还是昨夜冥想时脑海有剧烈的情绪波动?
带着疑惑起身,试探性按了按大腿两侧,磨损伤势没有恢复,还有些疼。
赵基拉开门,金色阳光洒在脸上,他不由眯眼。
营地内各处炊烟弥漫,门前当值的虎贲拱手:“侍中,大长秋在营外求见。”
“请他进来。”
“喏。”
赵基用一种相对不磨损大腿的方式走路,几个昨夜一起行动的虎贲见了,互看一眼只觉得痛快,他们也都一样,情况比赵基还严重。
很快,时迁入营,在一处营火前看到烤火的赵基:“侍中公。”
“大长秋,赵某不负使命。”
赵基指了指皇后四人所在的营房:“以后这种事情,提前与我商议,我也好调派得力人手。”
“是,侍中公所言甚是。”
时迁赶紧承认,又左右看一眼,见赵基对他勾手,时迁才靠近半躬身,对赵基说:“侍中公,陛下欲请侍中公聚集宗贼,一并诛杀,也好纾解恶气。”
“此事不难。明日就启程,由河内兵先行,我督中军,护卫陛下出巡太原。还请大长秋回复陛下,我会在汾水侧畔,为陛下安排一场盛大的典礼。”
“有劳侍中公。”
时迁拱手道谢,算是个人的感激。
赵基只是笑笑,这时候时迁带来的人已将皇后四人请出营房。
如赵基预料的那样,她们一夜未睡。
只是骑马颠簸,现在走路姿势很是不雅,因此都罩着斗篷,面容依旧黑漆漆,缓慢行走。
时迁脸色此刻阴沉黑的如一团墨汁,见他这样子,赵基就说:“我南下驱驰七十里,返回时又是五十里。来去一百二十里,腿皮都磨破了,更别说宫中之人。”
时苗能闻到赵基身上弥漫的浓烈汗腥气,他自然没有怀疑赵基,只是说:“我只是憎恨那些无能之辈,使得天家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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