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承认,没人否认,仿佛就赵基一个人自言自语。
稍后,赵基见草稿都还可以,就取来帛书与公卿本人的官印、私印,由他们本人誊抄。都是一式三份,反正又不是赵基本人书写,多留点副本,感觉以后用的上。
毕竟要杀的人实在是有点多。
有天子与这些旧日公卿的背书,太原这边的反噬、动荡也少一些。
做完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赵基才返回寝室,盘坐在地,运转技能。
五位公卿自然留在营中,会见张杨时,还需要这些公卿出面,以消解张杨的疑心。
然后就一脚踹到尧帝陵,公卿们大义凛然,强烈请求要身体力行参与陵庙工地建设,赵基又怎么能拒绝?
天色明亮,张杨的使者大清早就来拜访。
绛邑军营驻屯的步骑规模每天都在下降,最后留在这里的只会是精锐野战力量。
今日一早也不例外,五百虎步兵在清晨钟声里,有序出营,乘船北上,他们将前往平阳参与军屯。
平阳迁来马玩三将五千余户,太多事情需要处理。
军营内,赵基早餐之后就参与练兵。
只能是旧办法练兵,除去需要军屯的士兵外,营地内留守、驻防的河东骑士、三百虎贲,五百人质宿卫,这两千人都在进行队列训练。
赵基与大部分士兵一样,都光着膀子,享受日光沐浴。
他身体恢复太快,不晒阳光,皮肤就能快速变白。
还是晒黑一些,比较合群。
这种情况下,张杨的使者送来三车礼物,以及张杨本人的书信。
赵基见这位使者时,也只是随意披着单衣,敞开衣襟。
翻看张杨的书信,赵基就说:“我与张将军同殿为臣,他要先行拜谒天子,我岂有阻拦之理?此事不必问我,天子同意即可。至于河内兵粮秣供给一事,我河东甚是艰难。我难以仓促答应,此事等张将军拜谒天子之后,可与我当面磋商。”
见赵基同意,张杨的使者薛洪致谢,就询问:“敢问侍中,济阴董昭董公仁所犯何罪,竟然身死?”
赵基脸上笑容收敛:“你是代表张将军询问,还是为谁询问此事?”
薛洪敛容,拱手:“仆无他意,实乃董公仁在河内驻留三岁,与仆等颇有同僚之义。他若因罪见诛,或是意外亡故,说明之后也好安张将军之心。”
“这要问辅国将军不其侯伏公。”
赵基看着薛洪这张三十多岁,神情之间满是小心翼翼的脸:“要说起来,董昭最初诓骗朝廷,不能如实讲述关东各方之实情,这罪在欺君。被我挑破后,董昭又一改之前言论,令辅国将军十分恼怒,故下狱拷打,欲辨其言论虚实。”
赵基说的也都是实情,继续说:“董昭性情坚韧,不改其言。我那时候就想着与张将军结一份人情,就去狱中将董昭释放,安置于安邑官舍。不曾想他伤势颇重。而安邑城内宗贼尚存,当夜纵火焚烧官舍,董昭……多少也怨我。我若不给他酒,他也不会烂醉不醒,被火烧伤。”
留在赵基身边担任主计的张瓒这时候起身,对薛洪拱手:“当时张某也在官舍中,董公仁狱中伤势颇重,饮酒才可压制疼痛。赵侍中也非有意,实在是没想到宗贼猖獗,害了董公仁。”
薛洪观察张瓒,赵基展臂解释:“此弘农张瓒,随驾东迁之功臣也。”
“失敬失敬。”
薛洪拱手,感慨不已:“董公仁国之干才,竟不想……让侍中见笑了。”
“世事无常,薛先生节哀。”
赵基宽慰一句,扭头看张瓒,张瓒就展臂邀请,将薛洪带走了。
看着薛洪背影,赵基眯眼。
现在才想起来,董昭是被伏完下狱拷打,董昭嘴硬不硬不重要,总之身边肯定有没有销毁的书信。
这些书信,肯定在伏完手里。
想了想,赵基也就释然。
哪怕董昭活着,也不会预料到自己能膨胀的这么快。
伏完与张杨就算合作,也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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