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宜道:“不!我有现成的人选呢。不过,裴度毕竟是吕兄的弃徒,得问问吕兄的意思。”郑宜说着,便看向吕钟棠。
吕钟棠眉宇间闪过一抹痛苦,道:“你们看着办吧。”
许且道:“郑兄,你说现成的人选,我怎么觉得话里有话呢!”
郑宜道:“刘书山不还在神云府吗?这事让他做,不是现成的人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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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且目色一动,道:“郑兄想收他入门墙吧?”
郑宜道:“改换门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总要付出些代价不是?”
其实,刘书山的天赋不错,幽谷测试的时候,是跨过红线的,而且外门弟子那三年,也算功勋卓著,刘书山在龙鱼厅拜师时,郑宜就想收他,不过显然葛如松的条件更优厚,彼时刘书山便入了葛如松的门墙。
现在,葛如松马上就要被处死,清灵峰也已经被林幽剑接管,刘书山这个亲传弟子,已经名存实亡。
没了师父的亲传弟子,跟挂名在各司的内门弟子,还有什么区别呢。
郑宜将这脏活儿给他,是想看看刘书山的心意,他若真愿入他的门墙,就得吞下这件脏活儿,若是连这点代价都不愿意付出的话,他又何必去招揽一只毫无诚意的丧家之犬呢?!
就在吕钟棠诸人,在药阁议事的时候,裁决宗正司的地牢深处,某个单独的牢房内,葛如松正目光呆滞地躺在一堆干草上。
他的发丝凌乱地耷拉在脸上,牢门口处一盏昏黄的灯笼照着他苍白的脸色。
他全身上下并未受一点伤,但他一身的修为已经尽数被废,长老院处死他的决定,方才杨思铉已经过来告诉他了。
葛如松躺在那里,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修为被废时,他就已经死过一次了,数日后的处决,对他而言,已经毫无意义。
就在这时,牢门外面的走廊里,传来的一辆木板车的车轮子的辚辚之声。
一佝偻的老者,发丝白,有些吃力地推着一辆木板车,从牢房走廊里不甚平整的路上走来。
那木板车上,放着两个黑乎乎的沾满了污秽的木桶。
一个木桶里是浆糊饭,另一个木桶内是瓷碗。
老者每到一个牢房前,都会停下来,用瓷碗舀一碗浆糊饭,放在牢房外面。不一会儿,便会有一只从牢房内伸出来,将那碗饭端进去,接着,便是吸溜吸溜地吞食声。
发馊的浆糊饭对于饥饿的囚徒来说,也是美食。
就像对一个快要渴死的人而言,马桶里的水,也是甘霖。
随着车轮子的辚辚之声,那木板车停在了葛如松的牢房门外。
那老者舀了一碗浆糊饭,放在了葛如松牢门口的地上,但他并未离去,而是目色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后,才忽然对着躺在黑暗的稻草上一动不动的葛如松,轻声喊道:“大人,荆畴有话,让小的带给大人。”
“荆畴?”
听到这个名字,葛如松原本死灰的目色,竟闪出一抹亮光来。
他扭过头去,看向站在牢门口处的那老者,满脸的皱纹,死鱼一般的眼珠子。这老者他知道,此人是他安插在裁决宗正司多年的奸细。他将此人安插进裁决宗正司时,杨思铉还不是裁决宗正司的司座呢。
葛如松看向那人,艰难地咽了口吐沫,问道:“荆畴还没死吗?”
荆畴是多年贴身侍奉葛如松的老奴,此人是一个孤儿,从小在葛如松身边长大,身有残疾,根骨不全,根本无法习武,乃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那老者道:“楚门主说他只是个下人,并未杀他。让他去下院,帮着管理记名弟子去了。”
葛如松咯咯一笑,说道:“楚门主有德啊!”
“大人,荆畴找到小人。他问大人,可有遗言,交代于他。”那老者站在牢门外,看着葛如松,问道。
葛如松忽然挣扎起身,半跪半爬到牢门口,看着那老者,嘱咐道:“告诉荆畴,用我留下的东西。找机会,生法子弄死段融!这小子活着,我死不瞑目!老夫如此下场,全是因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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