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修士不是大善人,恩情本身都是有代价的,哪怕最慷慨的恩情,也无非是预想取之必先予之而已。
但压榨这种事,又不能压的修士们看不到一点希望,不然,底下的修士完全可以一跑了之。
即便洞天限制了滴水洞弟子逃离的可能,但消极的怠工也是对抗剥削的妙法。
因而,留下一定的余裕又是必须得。
玉楼挣的就是这点余裕,不过,这并非盯着蚊子腿猛干,而是在流通环节打造流通的渠道或者说平台,从而挣一笔‘通道费’。
白小鱼靠在玉楼的胸膛上,用手扒拉着他下巴上的胡子,低声问道。
“相公,那要是小鱼找不到机会呢?要是你没来呢?”
紧了紧胳膊,玉楼用下巴抵住小鱼的脸颊,道。
“什么话,我不是来了吗?”
然而,这姑娘就和犯了犟似得,又问道。
“那你要是不来,我该怎么办?”
玉楼微微一默,叹了口气。
“总要走下去,求道的路不可能永远是坦途,风险和机遇有时候并不共存,哈,就是说,只有风险没有机遇。
命运的不公在于,其往往不会眷顾任何一个渴望被它眷顾的人,即便那些人的渴望是如此的迫切。如果我没来,你也会走过难关,只是,会走的难很多,但总会走出去的,我相信你。”
白小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大英雄。
少女的眼睛如同星空,没有被污染的星空,玉楼心思再如何细密,一时间也有些看不懂。
绵绵的爱意?
隐晦的渴望?
自怜的庆幸?
小鱼有种特殊的气质,似乎走到哪里,都会和哪里的人格格不入,像是个踽踽独行的世外佳人。
玉楼看不懂她。
“哈哈,你看,小龟真的冲出去了。”
白小鱼指着爬到别院庭中的小石龟,兴奋的道。
玉楼释怀的笑了,果然,世故的人看不懂纯粹的天真。
两人默默地看着那小石龟爬啊爬,爬啊爬,爬到了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忽然,小鱼抬头问道。
“相公,我们也能逃出这牢笼吗?”
“哪里有牢笼?”王玉楼不解,他不懂白小鱼为什么忽然如此认真。
或者说,他从未真正懂过这个看似天真的姑娘。
“这里、那里,还有”
白小鱼伸手,先是指了指地,后是指了指天,最后指向了滴水天也就是仙尊府所在。
好家伙,给玉楼吓得赶忙捂住了她的嘴。
“滴水洞挺好的,小鱼,你不知道,妙峰山的弟子才是真的在坐牢。
根本没时间修行,稍微有点修为就要上前线,相比之下,洞天内修行虽然规矩多些,但安全啊!”
面对玉楼的谆谆教诲,白小鱼问道。
“那你和吴前辈为何还那么想挣脱?”
玉楼愣住了,他想了很多理由,最后选择坦诚相告。
“可能.我们确实想逃吧,只是这种态度不敢在外人面前表露。
我和吴师兄交往了两年,算是密友了,才敢单独,嗯,你不是外人,才敢在今天妄言几句。”
两人接着聊了几句,白小鱼就乖巧的离开了。
玉楼需要修行,他修为无法再进,但炼体也需要耗费精力。
只是,走到别院的门口时,白小鱼看到小石龟正努力的往下爬。
她用灵气把小石龟摄到了手中。
“小龟,别跑了,跟在我和相公身边,有什么不好的吗?”
小龟把四肢和头尾缩进壳中,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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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后,滴水洞天,洞天出入口外。
一道绿色的流光由远及近,绿芒璀璨,速度极快,看守洞天的几位修士纷纷飞身相迎。
其中修为最高的那个,更是把警戒令符攥在了手心,如果来者不善,他可以及时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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