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岐王的反应,建宏帝的反应,还有阉党的反应都与他预料的一样,没有出现偏差。
他淡淡抬首,目光朝着建宏帝看去,声音极稳:
“陛下,乌沉香乃是玄阵司弟子制出来的替代品。”
“因为清神香的主料太贵,所以玄阵司有弟子便换了个替代品,虽然效果一样,但随之便产生了一个弊端。”
他的声音响在整个大殿之上。
所有人都都下意识的皱眉。
什么弊端?
“嗅了乌沉香之后,不能接触阵法,否则会心神不宁!”
曾仕林也没有吊胃口,沉声道。
……
整个大殿都随着他的这句话寂静下去。
群臣大多数想则是这岐王父子当真阴险。
“若非犬子心神坚毅,那日的考核结果可想而知。”
而建宏的眸中则是闪烁起冷芒。
他先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岐王。
随后又将目光放在曾仕林身上。
曾仕林迎着建宏帝的目光没有开口。
岐王暗联玄阵司这几个字不能说出来。
只能提个引子让建宏帝自己去想。
“你是说,岐王之子王潜之,欲暗害曾安民?”
建宏帝心中什么想法,老爹不得而知。
但是听闻建宏帝问出这句话之后,曾仕林心里却是缓缓松了口气。
显然,建宏帝已经对岐王产生了怀疑。
甚至可能已经产生了杀心!
不过,眼下还是需要再加一把火。
曾仕林不紧不慢,缓缓抬头,声音悠长:
“陛下,只需派人前往岐王府中一搜有无乌沉香便知。”
“你!!”岐王听到这话,直接忍不住了。
他本就是皇城司的北提都。
自然知道曾仕林这话是什么意思。
搜乌沉香?
说的好听!
都是当官的,谁的屁股干净?
若是真搜出来点别的什么,那他今天可是真完蛋了!
“陛下,乌沉香是臣弟当年从商贩手中所购。”
岐王直接出列,他虽不懂朝堂之势。
但最起码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主动承认错误的孩子,父母一般都不会罚的太狠。
他索性直接站出来。
死猪不怕开水烫。
果然,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曾仕林皱眉。
岐王这个态度表明了,我断尾求生。
我儿子就是想暗害你儿子了我承认。
乌沉香我也承认。
但是不好意思,跟玄阵司勾结,没有的事儿!
“乌沉香就在臣弟家中的暗格里。”
岐王跪在地上,对着建宏帝磕了个头:
“好在没有酿成大祸,但臣弟管教不严,是臣弟之过,还请陛下责罚。”
话语之中态度诚恳。
也说了虽然王潜之想要构陷曾安民。
但没有得逞,曾安民也没什么事。
建宏帝淡淡的看着他,声音缓缓响起:
“王潜之……去了太子侍读之职,在家禁足三月。”
“岐王管教不严,罚俸一年。”
说完这话,他缓缓抬头看向曾仕林:
“曾爱卿,还有何话欲说?”
显然,跟曾仕林想的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乌沉香不能作为实证。
建宏帝也不会因为一个乌沉香就认定了岐王与玄阵司弟子有所勾结。
岐王还是他那个忠诚的好弟弟。
朝堂之上,已经有不少人等着看曾仕林的笑话了。
毕竟费这么大周章,却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效果。
曾仕林到底是在京中官场初来乍到,缺少些经验。
事情似乎就要这么落下帷幕。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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