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迟疑了一番,虽然都挨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但是屁股都没有落上去,依旧是恭恭敬敬的面对着老会首。
老会首见两人这般,叹了口气,也懒得再和两人纠结,而是悠悠开口,说起了正事:
“姓黄的,今日县学里面的那个家伙,虽然被老道拾掇了一番,还压了个家神在手中。
但是你此番私自上山,乃是罪证确凿的事情,还又被这群师徒之人逮个正着,便是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你且收拾收拾东西,自行滚上山去,去黄家中认罚吧。”
黄归山闻言,其面上并无意外之色,反而是松了口气般,坦然的拱手:
“是。是晚辈不成器,令您费心了。”
一旁的余缺,则是眉头拧起,有心想要问话,但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问起,也不知道老会首口中的上山认罚,究竟严不严重。
还是老会首瞧见他疑惑的模样,当即传音给了他,略作解释。
但这解释,更是让余缺的面色阴沉,眉头不散。
原来山上的上九家之人,其宗族子弟犯下事情后,一般都是先被宗族惩处一番,然后才会再交给道宫进行处罚。
此事原本是山上九家,为了严格约束弟子而设定的,自家的惩罚只重不轻,但是后来却演变成了山上九家私底下的特权,颇受师徒一脉诟病。
因为九家之人,往往会以族内的惩罚尚未完毕,而暂缓将犯了宫规的弟子交给道宫,直到有戴罪立功的机会,才会将子弟放出。
当然了,真正涉及到生死仇杀等大事,除非山上九家直接将族人给宰了,抑或是彻底平了苦主的怨气,否则也绝难包庇凶手。
而黄归山其人,他虽然已经是分家下山,但毕竟是分家没多久,黄家和道宫中都还有其不少的熟人,论身份,他又是山下黄家分支的族长。
如今黄归山触犯了宫规,勉强还可以自缚上山,借助黄家的托庇,以免掉师徒一脉的严厉惩罚。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黄家也不会彻底的偏袒其人。
根据老会首的说法,黄归山此番上山,修为九成九是不会被废掉,但是今后必定会被禁足在黄家的罪人院中,宛若鸡鸭般被圈起来养,名为反省,实为软禁坐牢。
而这,还已经是看在了余缺身为天庙,日后颇有潜力,且他和黄归山具备师徒关系,黄归山享了点福的份上。
否则的话,对待这等“分支族人”,黄家往往会做的比宫规还会过分,直接打杀也是可能的事,免得落人诟病,败坏门庭。
静室中,余缺消化着老会首所言,他终究是忍不住,想要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更确切的回答:
“今日之事的后果,当真这般严重?竟然还得托庇黄家,才能得一个软禁终生的下场?!”
其声音中,满是疑虑,纠结不已。
黄归山在一旁闻言微怔,但他顿时就明白,应该是老会首刚才传音,给余缺解释了。
其人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笑着安慰道:
“不至于、不至于,哪会这般严重。再说了,就算这般严重,这等下场,岂不是还愿了黄某想归山的念头么,哈哈哈,死也能死山上呢。”
“师父。”余缺看着自家师父,声色惭愧。
还是老会首瞧着师徒二人这般模样,没好气的就道:
“你说不至于,就不至于?
真拿那群师徒中人当好人了么,这伙人,平日里一口一个规矩,道貌岸然的,可但凡被他们捉住了马脚把柄,非得把你往死里弄。
能被软禁在黄家中,就已经是这家伙的福气了,否则的话,你且等着他死在矿场等地,到时候连收尸都无法。”
这话在理,也打碎了余缺最后的一丝幻想。
并且他还意识到,自己和黄归山乃是得罪了考评院中的上人,以及那第七学正,相较于彼辈的境界,他俩现在都只是芝麻般的九品仙家。
余缺本人,好歹还有个天庙道种的身份,能有几分利用价值,但是黄归山可是没有,其若是不被黄家软禁,自身毫无自保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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