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点点头,说道:“以前也常有这样的事,父亲为此十分生气,责问过胡惟庸,但他总是以疏忽为推辞,加之调任的都是淮西人,都是本地乡邻,父亲也就不好说什么。”
“嗯。”
朱云峰应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难怪这老小子有取死之道,把手伸向老朱的权力中,那他不死谁死?
“现在怎么办?”
朱标问。
“你今天一天什么都没做,就批阅奏折了?”
“做了。”
“做了什么?”
“召吴伯宗、刘崧、薛祥、韩宜可等人议事。”
“这些人是什么人?”
“浙东官员,曾经因被胡惟庸所恶而贬官、排斥者。”
“做得不错。”
朱云峰笑道:“不过也别太过分,老祖宗要的是平衡,希望朝臣互相牵制不威胁皇权,如果你塞了太多浙东官员,那下一个被肃清的就是他们了。”
“嗯,我知道。”
朱标点点头,现在朝中胡惟庸一党势大,得罪他的官员基本都被赶走,包括他的老师之一吴伯宗,他也无可奈何。
可现在手握权柄,那自然要把以前那些被胡惟庸驱赶的官员再召集回来。
也不用谈什么别的事情,等胡惟庸案结束之后,他们重新回到朝堂上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当然。
除了他们以外,朱标也会听取朱云峰的意见,寻找那些政绩和能力都比较出色的故元官员补位。
等到父亲回来的时候,朱标希望他看到的场景应该是胡惟庸一党基本被肃清。
文官团体组成变成剩余的淮西籍非贪官污吏且能力政绩出色者,一部分浙东官员,以及一部分被提拔上来的故元官员。
如此三足鼎立,相互制约平衡,大抵就是父亲愿意看到的局面。
“之后呢?”
朱标又问,他倒也不是完全没主意。
他依赖的其实就是浙东集团。
刘基、宋濂、吴伯宗等人都是浙东集团,被胡惟庸所忌。
如果朱云峰不出招的话,他自己会下令找理由把胡惟庸一党除掉,换浙东集团上马。
不过听起来朱云峰的办法更有效,所以他会看看朱云峰的做法。
“等呗。”
朱云峰笑了笑道:“要有耐心,我们在暗,他在明,总有他露出马脚的时候。”
“嗯。”
朱标点点头,看着书房外飘起的小雪。
为今之计,确实只能等了。
不管是等胡惟庸露出破绽的时候,还是涂节告发的时候,都是对方的末日。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等到涂节告发的时候,也是父亲给的期限。
夜幕降临,今夜南京城下了一场雪。
天气愈发寒冷。
翌日,太子朱标以天气转寒为由,赐群臣冬衣,且取消早朝会。
凡六部事,皆移交中书省,再由中书省转交乾清宫。
数日之后。
十一月下旬,临近腊月,南京城被积雪覆盖。
位于玄津桥以东,皇城西南的大通街南面,豪宅连栋,庭院森森。
傍晚时分,中书省散值之后,宰相胡惟庸乘坐着马车,在前呼后拥之下,回到了自己府邸。
而在他的马车后面,还有六辆车。
众人下了马车,门口的管事迎了上来,对胡惟庸下跪磕头道:“爹。”
“嗯”
胡惟庸应了声。
管事连忙起身拿起伞给他遮蔽风雪。
“先上茶水,安排饮宴。”胡惟庸进入屋内,从外庭到堂屋,屋子里烧了炭,温暖如春,他脱下大氅坐到了椅子上。
“是。”
管事随即弯腰躬身退了出去。
后面其余官员也走进来。
能进宰相府邸的自然不是一般人。
皆位高权重。
他们分别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陈宁,左御史大夫兼大都督府左都督丁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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