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逸点了点头表示知晓,随后眯起眼睛打量过去。
眼前这些人神态各异,体态不同,年龄也有差距,
小的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大的可能有二十四五岁。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有着黝黑的肤色、泛红的眼睛和干裂的嘴唇,一看就是经过长途跋涉。
还有一点,他们眼中都或多或少透着些许纯真。
见陆云逸看过来,他们也瞪大眼睛,茫然地回望。
大概对视之后意识到了什么,才纷纷低下头,但仍有不少人偷偷抬头偷看。
一股朝气蓬勃的气息在皇城门口弥漫开来。
陆云逸将所有人的面容都记在心里后,
轻轻点了点头,便径直走进皇城。
等他走后,略显压抑的气氛才稍有缓和。
高川林松了口气,将手中马缰递给走过来的军卒,吩咐道:
“好生照料。”
“是,大人。”
随着一行侍卫被带去皇城的偏房休息,场面又重新喧闹起来。
“侍卫大哥,刚刚那人是谁啊?
好威风,早知道我们也穿甲胄了。”
那个看起来像是外族的年轻人不停地嘀咕着。
“城中除城防军以及禁军外,无令不得着甲。”
一名稍大一些、显得稳重的年轻人提醒道。
“啊?不能穿甲?那刚刚是禁军的大人?”年轻人瞪大眼睛,满脸好奇。
随着越来越多的目光投过来,
高川林有些招架不住,无奈地摆了摆手:
“刚刚那位是太子宾客陆大人,
也是军伍中人,大宁都司的佥事,
以后见了叫陆大人、陆将军、陆部堂都行,千万不要失了礼数。”
此话一出,一行人中有人疑惑,有人恍然大悟,
还有人面露震惊,连忙看向皇城的城门洞。
“是谁啊”
那名异族模样的年轻军卒挠了挠头,满脸好奇。
“就是前些日子杀俘筑京观的那个陆将军。”
身旁那名年轻人挠着头提醒道,头皮屑簌簌乱飞,眼中闪烁着光芒与憧憬。
这么一说,几乎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是谁了。
高川林脸色微变,一边走一边压着手示意:
“噤声噤声,你们这些小毛孩,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朝廷已经查明了,陆大人那是为了铲除后患,什么杀俘,可不能乱说!
跟你说啊,前些日子有许多京中帮派谣传此事,
抓了不少人,昨日已经在城东菜市口斩首了一批。”
一行人面面相觑,场中似乎响起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奥”。
而后皇城门口变得更加嘈杂,
一行人七嘴八舌地谈论着“陆将军”“陆大人”的种种战事。
但话里话外都是:
大丈夫,当如是也!
陆云逸没有前往都督府,
而是回到了工部衙门,见到了多日未见的秦逵。
他比之前更加沧桑憔悴,
看起来就像一位饱经风霜的农家老者,肤色也变得更黝黑了些。
“见过秦大人。”
秦逵刚刚坐下,便没有再起身,
只是随意摆了摆手,示意陆云逸在八仙桌一侧坐下。他端起茶杯,满脸忧虑,眉头紧锁,久久无法舒展开来。
见他如此神情,陆云逸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秦大人,可是黄河有了变故?”
“唉”
秦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答案不言而喻。
“本官这几日都在城外推演,按照工部搭建的模子来看,
黄河溃堤是迟早的事,而且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早。”
说到这儿,秦逵脸色黯淡了几分,
“本官去问过钦天监,费了好大劲,他们才告诉本官,
明年是大灾之年,不仅有人祸,还有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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